两个人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在人潮汹涌的商场，两人的耳朵似乎都听不见那嘈杂的声音，聂飞也听不见蒙琪琪在身边说了什么，而那些在眼前晃悠而过的行人也成了虚影一般。

在这几个女人之中，聂飞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苏黎，因为她实在为自己付出太多，而且跟江苹他们所不同的是，苏黎是真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的啊，虽然聂飞对江苹或者是对罗伊也好，都很爱恋，可是，绝大多数男人，都会有一个处女情结，苏黎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聂飞。

那就证明她是爱着聂飞的，可是，却因为聂飞在情感上的乱七八糟而不得不离开自己，所以他到现在都无法恨苏黎，也更加无法恨洪辰，毕竟聂飞觉得，造成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原因。

“聂飞！”苏黎嘴里喃喃地道，一道眼泪就从眼角滑过，在经历过几次阴差阳错的错过之后，这次终于在商场两人面对面地见面了。

在离开聂飞的这些日子里，她也无时无刻地不在想着聂飞，可是没办法，因为某些因素让她不得不暂时离开聂飞，跟洪辰在一起演一出戏，这个因素，甚至比当初他母亲郭雪华给了两年之期的限制还要严峻。

两人的心似乎被同时扎了一下似的，都各自朝前走了一步，聂飞的脸上带着苦笑，他从没想到，当初好几次见到苏黎的一个背影，想要追上去却无法追上她的步伐，现在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苏黎的肚子，聂飞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是他的？还是洪辰的？聂飞发现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却很怕去问这个问题，他不敢问，他不知道得到答案后自己该怎么办？

是自己的？那自己该给苏黎一个交代，可是怎么去交代？郭雪华会同意两人在一起吗？恐怕自己会闹得人家母女不和，让苏黎身心俱疲。

说不是自己的，这是聂飞最怕听到的，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期望，就是能跟苏黎重归于好，哪怕让他放弃一切，因为他觉得，失去苏黎真的接受不了。

可是如果说孩子是洪辰的，那就表示，以后他跟苏黎都没什么可能了，洪辰那么爱苏黎，已经跟她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放手？

依照聂飞今时今日的人脉关系和实力，完全能够达到郭雪华的标准，说句难听点的，只要聂飞愿意，随便怎么样都能弄来钱在城里买房子买车，可是，当聂飞拥有了这一切的时候，却发现晚了。

聂飞存在的心思，苏黎心中也存在，其实当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拿着聂飞的照片不住地喃喃自语，告诉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你的爸爸，她坚信孩子跟她是一体的，自己看到的，自己心里想的，孩子也能看到，也能感觉到。

她跟聂飞离开，并不是因为聂飞在感情上的纠葛，其实苏黎曾经不止一次地觉得，只要聂飞能给她一个名分，哪怕罗伊也变成聂飞的女人，她也不会有怨言，因为她爱的是聂飞。

“你一个人逛？洪辰怎么没跟你一起？”良久，聂飞才轻声道，这一刻，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抓起苏黎的手，什么都不管不顾，也不管洪涯县的水库，不管洪辰，不管苏黎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他就想跟苏黎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安稳稳地生活，女人在家照看孩子，男人哪怕在火车站扛包裹卖苦力养家也成啊！

“他……他去外地出差了。”苏黎轻声回答道，这声音让聂飞心头一颤，多久了？没听到苏黎这般甜美的声音。“聂飞，其实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