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侯忠波躺在老板椅上,他脑子里也没主意了,昨天去见曾永安,对方都说还没想好呢,今天突然就在省报上刊登这消息了,侯忠波可不会认为省报社在无的放矢,要知道这可是东江省最权威的报业媒体,没影子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报道出来的。
同时侯忠波就开始在思考了,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毕竟公司要是被全资收购的话,他这个总经理是绝对保不住的,永安集团肯定会派一个自己的人过来,他这个总经理绝对会沦为副总,甚至过段时间可能还要被剔除出公司都不一定呢。
最要命的是,一旦他不回到体制,一改制之后,他的级别和编制就要随之消失,那些改制之后的企业管理者们,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想了想,侯忠波就把电话给抓了起来,想给他姐夫葛树平打一个过去,不管怎么说,他总得为自己的后路考虑考虑啊!在体制里混了差不多二十年了,离开体制,他能干什么?连个手艺都没有,也就只有一张文凭,去私企跟别人竞争?他早就没有了竞争的斗志了,都四十来岁的人了,还竞争啥啊!熬二十年就该退休了。
不过电话一抓起来,他脑子里就一个闪念,又给放了下去,侯忠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公司要被整体改制,着急的又不只是他一个人,先看看别人怎么搞再说,而且他还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聂飞。
侯忠波突然想起了聂飞昨天说的那句话,聂飞昨天说不管是投资还是全资收购咱们通海公司,侯班长都会安然无恙的。
这家伙躺进老板椅里,开始仔细推敲起这句话来,再联想到最近的事情,侯忠波觉得,这话太值得推敲了,通过侯忠波对聂飞的观察和了解,那小子不是一个随口说话的人,他说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安然无恙?
另外昨天跟着他去拜访曾永安,曾永安都说还没确定,今天却突然一下子爆出要全资收购通海公司,而今天突然一下子就爆出来,这就很可以了,这速度太快了,省报社从采访到发稿刊登,如果不是省里的领导要马上见报的话,最起码也得等一两天,或者三天。
这速度就太快了,再加上前段时间,省报社突然刊登出了对张卫和何中美的采访报道,也是针对国营企业的问题,侯忠波猛然就想到,这两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
要说聂飞跟海通市一二把手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侯忠波心里可是相当清楚的,当初他想把聂飞给搞掉,这一二把手可算是集体力保,就凭这些迹象,侯忠波敏锐地察觉到一个事情,这事情,估计是聂飞搞出来的一个噱头,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跟聂飞肯定无疑。
想到这里,侯忠波反倒安心了一些了,脸上挂起了一抹笑意,因为他知道,聂飞这次估计是要针对舒景华了,这家伙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闪念,聂飞该不会是玩这一手,想要把舒景华给搞公司吧?如果说是那样的话,那这事儿可就有些麻烦了啊!
毕竟聂飞跟舒景华在公司互相对掐,他这个总经理才能如坐云端,保持一个平衡的态势,得到最大的好处,但是如果一旦舒景华被搞走了,贾副总可没那个本事来跟聂飞对掐的,这就好比两条腿走路,突然少了一条腿成了残疾,侯忠波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啊!
想到这里,他就打算把舒景华叫过来,有时候必须要透露一些消息出去啊!刚准备拿起电话呢,马明波就敲门进来了。
“侯总,聂副总说有事儿找您!”马明波进来汇报道,虽然聂飞的副总位置已经被撤销了,但马明波还是称呼聂飞为副总,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官复原职,马明波觉得还是多栽花,少种刺的好。侯忠波说了声有请,马明波就把聂飞给引进来了。
“是聂老弟啊,有什么事儿吗?”侯忠波站起来笑着问道,聂飞这时候便将手里的报纸放到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