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群众,或者说公司下面的这些员工,都是一些生活在社会最基层的人,他们对于干部,都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感,这跟国内几千年的传统有关,当然了,也跟体制内的一些耗子屎有关。
说一个官员干部为官清廉,他们可能不相信,说一个官员干部私底下收红包,帮人走后-门什么的,十个有八个肯定都相信的,侯忠波现在担心有人利用聂飞的这次事件,在底下散布谣言什么的。
到时候聂飞哪怕是平安无事地出来,在一些员工眼里,恐怕都是认为聂飞受到了某个领导的关照之类的,表面上看见聂飞恭敬有加,但实际上都对聂飞有那么一层想法。
回到办公室,侯忠波大口大口地灌了几口水,站在窗户边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啥聂飞锒铛进入市纪委,自己这么着急上火?而且甚至对舒景华等人如此愤慨。
其实这也就是聂飞为啥在公司愿意跟侯忠波缓和关系的原因,虽然两人有过节,侯忠波也有私心,但他的这些私心都是很多人都有的,属于常态,这个社会有谁不会为自己考虑的?
但是侯忠波好歹能勉强做到公私分明,他以前虽然也搞聂飞,让他去管酒店,但酒店一搞起来,侯忠波看到了聂飞的能力,立刻就在精雕分厂上给予了一定的支持,虽然支持不大,但是随着精雕分厂的好转,侯忠波对聂飞的支持也开始逐步地大了起来。
一个有公心的人,聂飞自然是愿意跟他冰释前嫌的,但是像舒景华这样的人,就算现在那家伙对聂飞示好,聂飞也不会跟他走近,当初在港桥乡的时候,连低保户的救命钱都要去卡,而且还对低保户吃拿卡要的人,这种人是已经坏到骨子里了,跟这种人走近,指不定哪天就要被他给算计。
舒景华回到办公室,就给赵兴民去了个电话,他必须得把这件事情报告过去,涉及到市纪委了,就必须得谨慎对待,因为以前舒景华都是借刀杀人,但那刀子好歹是拐了好多个弯,这次借刀杀人,可是直接面对贾副总的,他有点怕。
赵兴民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让他不要担心,时刻保持关注相关的情况。
“你再跟张贺去个电话,把这个事情跟他汇报一下!”赵兴民在电话里想了想,他也感觉道这次事情有些难搞,倒不是说搞出了多大的事情,其实这次的事情还没有当初唆使张宝林在盆栽底下藏十块钱来得猛烈,但这次的风险却比上次要大得多。
“记住,一定要把话说明一点,录音!”赵兴民再次叮嘱道。
“是!我记住了!”舒景华赶紧点头,他知道,这事情只能是把张贺给一起拖进来,才能保全自己,张贺的录音,那就是他的护身符。
叔侄俩又再商谈了两句细节便挂了电话,舒景华不敢耽搁,赶紧给张贺拨了过去,将事情给汇报了一下,当然了,录音笔也在旁边开着一直记录。
“聂飞被市纪委的给带走了?”张贺闻言惊喜地问道,“消息确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