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吧,其实他恨我父亲,恨我,也没错,毕竟当初也是我父亲做了证。”侯安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是这话又说回来,哪怕我父亲不去作证,宋叔叔也逃不了,那时候已经有人作证了,而且还是跟宋叔叔一起当兵的同僚,他们叫我父亲去作证,无非就是想把声势弄得更大一些罢了,我父亲的那点证词,就连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都算不上。”
“但是时代往往就是这么扯淡!”聂飞苦笑着说道,他没想到这两人之间居然还有这么蜿蜒曲折的故事,这话又说回来,要说错,谁都算不是上错,侯安澜的父亲从内心来说,根本不想去作证,但是非要被拉着去,聂飞身在体制,其实不管是在党校老师或多或少地讲了一些当年的知识,又或者是自己所了解到的当年的一些知识。
那些人在下面搞起来,如果侯安澜的父亲不去作证的话,估计也要被打成一个什么帽子,所以说他的父亲只是在那个特定的条件下,选择了一个特定的做法而已,其实这个做法不管是做不做,都影响不了宋玉龄的父亲要被弄到台子上去挨批或者说因为被打而死去的现实。
“哪怕你的父亲不去作证,也免不了宋玉龄的父亲死去的结局,其实当宋玉龄的父亲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的结局是已经注定了的,没什么变数!”聂飞苦笑着说道。
“是啊,可是在宋玉龄看来并不是如此,我父亲的做法,无非就是一种背叛,一种落井下石,但是我父亲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有老有小,总不能眼睁睁地因为这么一个已经注定了的结局将一家大小都给赔进去啊!”侯安澜也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不说那个了,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把评审的事情搞定。”聂飞摆摆手。
“这事情还得我去解决!”侯安澜想了想,不管怎么说,他是决心要把这个事情给解决掉,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能推广东江戏剧的机会,侯安澜必须要去做,其实依照侯安澜的功底,他的成就远不止如此,不说别的,侯安澜的功底应该比宋玉龄还深厚一些。
聂飞当初也曾经听何中美说过,本来省剧团当初是要邀请侯安澜来担任团长和主角的,但是侯安澜一直想守着他父亲留下来的班底,所以就一直呆在了海通市,不过聂飞先到倒是觉得,侯安澜不去省剧团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宋玉龄在那边。
“你怎么解决?”聂飞有些好奇地问道,“从十岁出头开始,宋玉龄就在心底里记恨你们,为了生存,他把这份仇恨隐藏得很好,一旦能够解决生存问题,立马就跟你们家翻脸,现在已经四十多年了,他还如此记恨你们家,你觉得这十几年的仇恨,真的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吗?”
“以前我总是选择逃避,但是这次聂局长你倒是让我知道,这事情啊,总该要解决的,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我去解决吧!”侯安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这正是一个机会,聂局长,你愿不愿意跟我再走一趟?”
“既然侯团长有这个想法,那我自然就要陪你走一趟,不但是为了你们师兄弟能冰释前嫌,也为了咱们东江戏剧的推广。”聂飞就笑着说道。
“行,那我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吧?”侯安澜当下便做了决定,聂飞点头,出了剧团,他又去了一趟市政府,给何中美汇报了一下相关的情况,同时也给自己再请假,趁着下午还有航班,赶紧订了票,带着侯安澜再次坐飞机到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