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想，你们海通市是咱们东江省的省辖市，河源市就不是了？洪安市就不是了？”张秘书又说道，“今年河源市还有洪安市都有项目请求省里的资金支援，但是张书记通过会议研究之后，都给拒绝了。”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钱给谁，不给谁，那都难办，给了你们，而且一给还是一亿三千万，其他市心里就一点想法都没有？这个坏人，张书记得来做啊！你说是不是？”张秘书又笑呵呵地说道。

张自涛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聂飞，没有说话，他对张秘书的表现很是满意，一个合格的秘书可不是只有拎包、端茶、开车门这老三样，这只是基本功，最重要的是会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领导不好说的话他来说，领导搜集不到的信息他来搜集。

“我明白，张书记的确是很难做的。”聂飞讪讪地笑了笑，他也算明白了，张自涛是要给自己送人情呢，这笔资金肯定是能申请下来的，但是张自涛不会错过这个送人情的机会。

你看这么多市都要资金支援，我偏偏给了你海通市，而且张自涛刚才说的话很有意思，他说的是这涉及到聂飞的招商引资工作，而不是说的涉及到海通市的招商引资工作。

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聂飞早已经历练出了听话听音的本事，对象不一样，你就得理解成不一样的意思，如果说涉及到海通市的工作，那就是他张自涛应该做的，毕竟你是东江省的大老板。

但是张自涛却说的是涉及到聂飞的工作，他这么说也对，河源市、洪安市都要资金支援我都拒绝了，人家最后还是自己把事情给解决了，那么我同样可以拒绝你聂飞，你还不是一样要去把事情给解决掉？

说白了，张自涛把一个工作给做成了给聂飞的私人人情，刚才说的那些什么班子领导们都在争论之类的都是假的，这事情张自涛知道需要支援海通市，如此好的航天项目，在全国来说除了帝都和航天科工集团之外，没有哪个地方在搞这个的，现在东江省可以搞，张自涛自然不会放过。

作为大老板，张自涛的心性是很成熟的，一个事情，或者一个机会，必须压榨出最大的利益来，张自涛的打算就是，钱，我可以给你，但是这个人情，我要通过这个事情卖给你，这样一来，就更加方便拉近聂飞和他的关系。

一搞清楚张自涛的算计，聂飞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他承认张自涛的确是个好领导，在办事的范围之内，给自己做点并不伤大雅的事情，聂飞也能理解，但是张自涛这么搞，就让聂飞心里有些膈应了。

你想要拉拢我，像蒙天豪那样给点实际的，真心实意地帮忙，聂飞心里是会非常感激的，不管从政治意义上来说，还是经济意义上来说，将未来空间公司给拉到东江省，都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张自涛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这种角度出发，他是肯定乐意拨这个钱的，但是你还要顺带在这个上面弄点私货，当然了，这个私货也不会影响海通市操作这个项目，但始终让聂飞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我又没怎么实质性地拿到你的帮助，结果还莫名其妙地就欠了你一个人情，而且还是非常大的人情，这让聂飞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他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没见过大领导，我敬着你张自涛是因为我出自内心地尊敬，但是你要拉拢我，也用点发自内心的好不好，聂飞也算明白张自涛今天为什么不直接答应郭洪昌了，合着就是要先把这个人情在自己面前做了之后，他才会痛痛快快地答应，这种做法让聂飞觉得接受不了。

“如果说张书记觉得真有困难，我们海通市就自己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再来入手。”聂飞便一副我理解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