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算了,功勋状里有你功劳,024的4000余名职工不会忘记你……”胡宛如打趣地说完后又笑了笑说,“思雨,你先陪我去银行取点钱,然后我们去逛商场。”
“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张思雨说。
她们沿着人行道行走在茂盛的梧桐树下,这时,自行车王国盛大的出城仪式正渐渐退潮,她们顺着人流的方向到银行取完钱后,又拐了一道弯,朝着进城的方向走去。
这是当地政府专门为024厂修的一条战备路,宽阔平整,马路两侧没有树木,只是种了些许常年的草本绿植,战备路不光可以运输物资,关键时候就是一个飞机跑道。
前些年,024厂运输物资只能依靠工厂北门外面的一条3米宽的公路,把东西运到火车站,每次要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半个小时,有几次都把车队堵在路上了。在胡宛如和张思雨上初中时,这里才有了这条战备路。
“宛如,你在后勤科感觉咋样?累吗?”张思雨问。
“不累。就是杂事太多,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像你,穿着一身白大褂,像个科研工作者,像博士。”胡宛如说,“上个月,我光跑女工宿舍都不知跑了多少趟,天天跟着维修工人待在厕所里,我的工服都成臭的了。不过,让我自豪的是,在我们的努力下,女工宿舍楼所有的蹲便器现在全被换掉了,老化的电线和坏损的灯泡也一并给换了。”
“宛如,你真有爱心也有耐心,如果换了我,我肯定不会像你那么好的性子,你看看,你人长得漂亮,心底又这么善良……”张思雨说。
“貌美则心善。嘻嘻……你是在夸我吗?”胡宛如故意调皮地说。
张思雨侧身看看她,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活泼可爱,嘴角浮现着两个美丽的漩涡。毕业前,她和张琰之间的感情纠葛与痛苦失落,已经荡然无存了。
“思雨,这个月我存折里一共发了将近500块钱,怎么样?还可以吧?”胡宛如问。
“这是八月和七月的工资,七月份咱们是后半月报到的,厂里还给咱们发了半个月工资,到了下个月可就没有这么多了。”张思雨说,“不过,我比你的工资高一点,高18块钱。”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进厂,为什么要给我少发18块钱?”胡宛如撅着嘴说。她并没有生气而是跟撒娇一般可爱。
“咱俩岗位不同。”张思雨说,“我是二线,你是三线,一线的工资可比咱俩都高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