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轩弹琴招谁惹谁了?”汪丽生气地说,“听他的意思是不想给轩轩安排工作了?”
“我说过一万次了,不准他弹琴,不准他在外面瞎混,搞些像卖菜一样没名堂的事,最终只会给别人落下口实。”夏社波说,“只要吉他一响起,叫谁听了都是不务正业,都是游手好闲!”
“轩轩这段时间不是已经不弹琴了吗?你还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啥?你得赶紧想办法。”汪丽说。
“我说倒是说过几次,可厂长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夏社波说。
“缠!你就缠!我看厂里做事也不公道,上一轮下岗分流时有些工人就是能缠,能耍赖,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八十岁老母亲都背到了人劳科,厂里还不是妥协了?服软了?老夏,咱们规规矩矩一辈子,为了轩轩咱也得给厂里施加点压力,要不厂里想让你出差就出差,想让我下沉就下沉,要是放在别人家里,谁有咱们这觉悟?”汪丽说,“厂里分明是把咱们当成了软柿子,想捏就捏,要是他们再不安排轩轩咱们就去厂里闹,咱们有理,有理走遍天下。”
夏社波不说话了,他无奈地低下了头。
他连吸了几口烟说:“唉!我是干部,是中层领导,耍泼的事咱咋能做得出来?”
“行!耍泼的事你做不出来我也做不出来,你是轩轩的爸爸,那你想想咋办?”汪丽说,“我们就这一个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让轩轩一直待业吧?这待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一待两待的,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夏社波没有支声。他靠在旧沙发上无奈地看着天花板,手里的烟头冒着缕缕青烟。
“要不然,咱们就……”过了一会儿夏社波说。
“就怎样?”汪丽眼睛一亮说。
“唉!这也不好,影响不好……”夏社波犹豫道。
“啥好不好的?你倒时说呀!我看你就是不急,实在不行了我就去找厂里,他们不是说没岗位吗?那我就申请提前退休,把检验员的岗位让给轩轩。”汪丽说。
“退休?你哪里符合退休的标准?”夏社波说。
“你倒时说你的主意啊……都急死人啦!”汪丽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