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的?”胡宛如问。
“大家说厂里是在胡折腾,头疼医脚。现在效益都成这样了,没钱修老干室就别修了呗,不如把这点钱省下来补贴在职职工,哪怕给每人补一块钱,补一分钱,也比浪费在维修老干室上面强。就算另盖一个全新的老干室,这能让厂里增加一分钱的效益吗?”张思雨说,“大家还说,这些老干部成天倚老卖老,动不动就投诉这投诉那,他们只知道休闲游玩,厂子都成这样了,还‘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呢!”
“唉!可惜厂长可不这么想,主题教育这件事就是厂长安排下来的。”胡宛如说,“我不想写《检查》,我写不出来……这本来就不是大事,还非得让我背上骂名……”
“你真得不写?”张思雨问。
“不写!大不了扣我点工资,现就是让我下岗,我也不怕,我才不稀罕这里的工作呢,我在024成天干些鸡毛蒜皮的活,有什么意义?”胡宛如说,“等不到下岗分流,现在有些年轻职工已经主动辞职了,我也想辞职……”
“什么?辞职?宛如,你可别胡思乱想,要是没有了工作,以后可怎么办?”张思雨立刻停下脚步,紧张地说,“宛如,不就是写检查这点事吗?至于辞职吗?”
晚风轻轻地吹着,她们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生活区。
“宛如,最近你跟阿姨的关系好了吗?”张思雨问。
胡宛如摇摇头说:“我们一直没说话。我不理她,她也不理我。但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妈妈凭什么扣张琰的信?凭什么阻止我和张琰来往?”
“唉!阿姨舍不得你,怕你离开她。”张思雨说,“宛如,现在你跟张琰联系上了吗?他的情况咋样?”
“我写了两封信,可他没回信。”胡宛如说。
“你的信不会又被阿姨扣下了吧?”
“不会。这次我留的是后勤科的地址。”胡宛如说,“思雨,你说他会不会是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