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开到他们身边后,小伙子把车停下来,一只脚踮在地上将面罩往上一推说:“上车。你们挤挤,都能坐上。”
张琰心头一阵感动,急忙跨上摩托车,摄影记者紧贴在他身后坐下。
“你把我们拉过去,到时还得再拉回来。我们汽车目标太大……”张琰又问,“一个往返多少钱?”
“钱?不要钱!你们记者都是替我们说话的,还要什么钱?”小伙子说,“要是你们登报了,有人管我们了,全村人都会感谢你,我也算是为村里人做了点事情。”
“那可不行,我们不能白坐你们的车。”张琰说。
“我这摩托车拉过很多人,就是没有拉过记者……拉你们,我高兴!”小伙子扭过头说,“坐好!”
他一说完就转过身,手腕将油门一旋转,摩托车冒了股黑烟,像离弦之箭一样沿着白蛇的身子朝前冲去。
冷风灌进张琰的衣服里,他像是进入了一个冰冻的世界,就赶紧闭上嘴,把头埋进胸膛。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像一层层的浪打来。摄影记者一手撑着摩托车后面的支架,一手牢牢地护着背在侧面肩膀上的照相机。
小伙子的车技非常好,摩托车在狭长的山路上扭动着身子,耳边呼啸着的山风仿佛是穿越时光隧道的声响。
摩托车疯狂地奔驰了一段时间后,那辆白色轻卡终于出现在了张琰的视线里。这时小伙子的摩托车才减了速,尾随其后。张琰的耳朵像着了火,烧乎乎的,他不由得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天啦!耳朵早都没有感觉了,跟掉了一样。只是耳孔里一直在嗡嗡嗡地回响着。
渐渐地,这辆白色轻卡转了几道弯后,终于停在了一户村民家门口,那个个子不高又粗又壮实的贩子跳下车,从副驾驶室同时跳下一个穿着黄棉袄的男子,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一户村民家里。
不一会儿,他们就和村民抬出了一头病怏怏的猪,然后把猪撂进车厢里,几头生猪趴在车厢里半睁着眼睛,不时吐着白沫。
收猪的贩子很快又把车开走了,继续沿着山路前行。
张琰他们大约走出100米后,只见一头病恹恹的猪正卧在马路旁,没精打采,喘着粗气,两个村民正站在路边等着什么人来。
“他们肯定是在等收猪的。”小伙子把摩托车停下来问张琰:“这是另外一拨,你们还看不看?”
“你咋知道?”张琰问。
“你没见白色轻卡车直接开走了吗?他们肯定是收别人家的猪了,两个省的人都来这里收猪,他们各有各的买主。”小伙子说。
张琰突然感叹起小伙子是个土着,对情况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