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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吹毛断发的刀刃，净明依旧是那副平和慈悲的表情，连眉毛都不曾动一分。

“出家人不打诳语。”净明不但不怕封禹的刀，甚至还双手合十，朝他一拜。

丝毫不担心对面的年轻公子手抖，割断他的动脉，魂归西天！

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叫封禹听笑了。

那柄搁在净明脖子上的刀随之收了回来。

他上扬的唇角有着讥诮的意味：“若神佛真能看见世间的疾苦，为何不现真身！说是佛渡人，其实世间能渡己的，只有自己。我不知法师如何猜测出来的，疑惑身后有无高人，但我封禹素来是有恩报恩又仇百倍奉还之辈，希望法师跟我说的话，无一字作假。”

收回刀后，他伸手去将净明手掌中的锦囊拿了过来，放入怀中，扬长而去。

姜微盈最终还是没能在禅房等到净明，法会结束，净明身为主持还有许多仪式等着他去完成，来到大殿后不过就是为了将锦囊交给封禹。

小姑娘知道净明不知要忙到什么，只能可惜着回到客院。

锦衣卫们已经在正理行装，封禹正坐着厅堂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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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秀的眉眼在升起的热气里模糊不清，姜微盈隔着老远就感受到了他的不爽。

“——谁又惹他不高兴了？”她偷偷嘟囔一句，上前道，“是不是要回京了？”

“宫里还有许多要事，我得回去安排好。”

他抿了一口茶，从氤氲的水汽中抬眸。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可能是被水雾蒸的，看人的眸光带着些许迷离，更是显得他多情温柔。

姜微盈听出了藏着的意思：“安排好之后呢？”

听着要出远门似的？

封禹知道她敏锐，不曾想一句话就叫她察觉端倪，他放下茶碗，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安排好之后，才能腾出空来，带三姑娘去马场。”

姜微盈顿时呸他一口：“别拿我当幌子，我又没说急着这几日就要去马场。”

“是我想跟三姑娘独处，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想理会那些政务。”他伸手，将她直接拽入自己的怀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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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尝到了香火气息。

“去观音殿求签了？”

不然怎么会沾染如此浓重的味道。

“你是狗鼻子吗？”小姑娘诧异他的诸多能耐，想起凤签一事，抚着他肩头说，“别不正经，我有正事和你说。”

既然要说凤签的事，她自然不会有所保留，将慧来的话也都如实说来。

“净明法师不可能受人指使做这些事，慧来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孩子，也不会撒谎，这凤签叫我心里不踏实。”

详尽说来后，她嘟起了嘴，还在猜想有没有其他可能。

封禹思索了片刻，今日净明嘴里那句话确实让他当时失了态，但不可否认，那和尚是真的邪门。

凤签一事，给净明拢上更为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