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盈望着绣花鞋边上的字条,眸光闪动着,心情无比复杂。
都已经离开京城了,结果这个字条还是追了过来,想到送字条的人混在他们一行之中,她就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主船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可依旧还混着别人的眼线。
只是光想,就不寒而栗。
那个人能靠近她,是不是代表也能随时靠近封禹,那要封禹的性命岂不是也轻而易举?
她越想越心惊,四四方方的字条也成了蛇蝎,仿佛会咬她一口,让她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夹着一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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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还是普通的字迹,平常的随便一个习过字的都能书写出来的笔迹。
这次内容是:如若想要逃离,南巡是好个好时机。
这个人依旧是想要帮助她离开封禹。
为何他一直如此执着,还是冒着被封禹发现自己眼线的危险,送来这个字条。
难道就真的只为了帮她离开‘水深火热’的生活?!
“盈儿怎么了,需要帮忙?”封禹已经从净房擦身更衣出来,发现屏风后的小姑娘还没有动静,被日光拉长的身影正显示着她站在里头一动不动。
调笑的话音响起,姜微盈当即回过神,下意识地将字条藏进手心里,朝外呸了一声:“少冠冕堂皇找理由,我好得很,不需要帮忙!”
话落,她身后就想响低低一声笑。
他已经站在屏风前,细小的缝隙大致能看到他修长身形,白日出门那身藏蓝色袍子已经换成了家常穿的素色锦袍。
她当即解开腰带脱下外套,麻利地将沾上泥土的衣裙都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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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嘴上不正经的时候,一般不会真有什么行动,就是喜欢调戏她。
姜微盈快速将衣裳换好,把自己塞进香囊里,面色如常走出来。
“我们今儿看的那片荒田被洪水泡过之后再无人打理,土地硬化,那些都必须铲掉,不然即便再犁十遍,它也会再硬邦邦结团,不利于植物扎根。”
她一边往桌案去一边说。
封禹听得莞尔:“我们三姑娘居然还懂种田,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
“那可多了去了。”她低低回了一声,想到自己袖子里那张字条。
比如这个送字条的人的心理。
究竟是谁送来的,又怎么近了她的身,今日外出,她接触的人不算多,细心排查一下应该还是能查出来!
不过她现在也只能暂时分析出一些线索。
从对方隐藏之深来看,那个眼线在封禹身边已经久到让任何人不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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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谨慎,能安插一个眼线谈何容易,却用来帮助她逃离,就不怕被封禹发现暴露了?
姜微盈觉得对方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既然安插眼线,说明对封禹是忌惮的,起码两人之间的立场不同。辛苦安插的眼线,如今却大材小用。
你说他到底是感情用事,还是有着太过自信封禹绝对不发现。
思绪纷杂中,她看了对坐的年轻公子一眼,几乎都要将字条的事说出来了。
可话要出口那一瞬间,她又咽了下去。
罢了,他一堆的烦心事,这几日皇帝南巡准备启程,折子就如同雪花一样都落到他案头。
她好几回夜里醒来,都看见他还在伏案看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