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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怎么可能还活着，封禹即刻便明白自己猜想的事是对的。

当年藏身在南陵的人正是故太子夫妻！

皇帝知情，甚至还派人追杀至南陵！

所以朱翊楚说自己是前太孙的时候，皇帝也是先恐慌，再震惊。

想来，皇帝其实早就故太子和前皇太孙在世的事，不过以为是自己弄死了。

封禹收回目光，声音依旧温和，可垂着的一双眼眸内都是寒意：“圣上的意思是，不必再追查了？”

“不！”皇帝像是身体里装了弹簧一样，猛地坐直了，“必须查！你偷偷地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封禹等的就是这句话，唇角微微一扬：“臣遵令。”

只要皇帝开了口，他就能暗中放手去查。

遮遮掩掩找人，还得避开皇帝耳目不让抓到把柄，风险太大，倒不如真真假假的让皇帝自己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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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告退准备部署寻人事宜，皇帝却又喊住了他：“齐首辅心思越来越大了，内阁有他在，一日都叫朕不得安心！”

话说一半，阴鸷的目光却说明了皇帝心里此时的杀意。

皇帝终于再也忍不下齐首辅，这一日是迟早的事。

可封禹回身后，却面有难色道：“齐首辅这些年做了不少实事，而且现在已经开始筹办明年的科举，首辅门生不少，此时无缘无故发落首辅，恐怕不能服众。”

“他包藏祸心，难道朕就不能办他！”

皇帝将心里的想法彻底揭露，封禹没办法再迂回，只能劝道：“圣上的为难，臣知道，不若圣上等等楚王南下后的消息，臣这边再想想法子？”

这个时候动首辅，封禹才不傻。

朱翊楚暗中还是养了一批明月教教徒，他现在就在南下，动了首辅真直接杀了太子攻打京城，受苦的还是南边百姓。

大雨还未歇，堤坝岌岌可危，如何能拿他好不容易维系的几年安宁来践踏？！

百姓的命，在他们眼中可真是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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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他都得拖到堤坝安全，起码百姓不至于再受前几年流离失所的苦难，他才会慢慢收网。

封禹这般一说，更显得皇权旁落，司礼监如今耐内阁不何了。

皇帝顿时冷了脸：“封爱卿当年灭了东西两厂的气势和智谋呢，如今是过得太安逸，反倒畏首畏尾，连逆臣都奈何不了了？！还是说……”

“你也觉得朕活不了多久，准备另投他主？！”

皇帝声音拔高，尖锐得刺人耳膜。

封禹皱起了眉头，心里腻歪得很，努力压下想和皇帝翻脸的怒意，拱手淡声道：“圣上如若这般想臣，那臣这司礼监也不能待了。”

他神色亦淡淡的，正是这股风轻云淡，让皇帝霎时清醒，在愤怒中找回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