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关键时刻,老家伙还是向着咱们的。”送走徐登瀛后,徐少强笑道。
徐珍冷笑一声:“县官不如现管,他若连这点都分不清,也就不是徐登瀛了……不了,此事事关重大,为父得马上回松江见你大祖父,你去通知王承勋,和他一起去松江。”
十月初三,大雪纷飞,整个京城银装素裹,寒风裹着雪渣子,吹在人的脸上犹如刀割一般。
北镇抚司镇抚使骆思恭站在值房的门口,遥望南方,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大金刚的老四李火冒着风雪快步从院外走进来,雪没脚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穿着蓑衣,雪太大,犹如一个面人。
“怎么样了?”骆思恭略有些急切的问道。
“还那样,朝会上双方吵成一团,万岁爷仍旧不表态,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李火一边一边摘下毡帽抖雪,抱怨一句:“格老子的贼老,这雪大的邪乎,有那吵架的功夫叫几个戏子,拥炉吃酒听曲儿多好?张大人也是,火烧眉毛了也不露面,不会是真的跑去南京了?”
“别瞎,张大人新婚燕尔,领着新娘子去呼和浩特度蜜月去了,这是陛下的法,莫非你也敢怀疑不成?”
李火挠了挠头,笑道:“这不是没外人儿嘛,大人您就给人个准话,张大人是去南京了?”
望着忠心耿耿的部下期冀的目光,骆思恭默然不语,迟疑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我就嘛……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消息,如今到处都是弹劾他跟戚帅的折子,再不回来跟万岁爷解释一下,怕万岁爷真要龙颜震怒了。”
“我知道,已经派人去给邢公公送信了,他一定能找到张大人……但愿还来得及。”骆思恭幽幽开口,接着神色一冷:“周晨怎么?”
周晨是北镇抚司负责辽东军情的千户,戚继光之所以兵败并丢失辽阳,完全是因为锦衣卫一个错误的情报,结果误中了土蛮的埋伏。
戚继光已被锁拿进京,这是他的法,结果周晨却叫起了撞屈,根本就不承认曾经给戚继光提供过情报。
双方僵持不下,全都被关在诏狱,外间那些文臣却等不得出结果,早已开始追究起责任来了。
“还那样,咬死了没给戚帅提供情报,都是一个马勺搅饭吃的兄弟,也不好对他动大刑。”
骆思恭叹口气道:“张大人要在就好了,不得不承认他破案的手法十分高明,也许有办法分清谁在谎。”
李火十分不服气,却知道骆思恭将张佑奉若神明,没敢辩解。
五大金刚的老大赵金突然从院门进来,老远就道:“大人,您快去迎迎,曹公公来了。”
值得骆思恭亲迎的曹公公只有一个,那就是乾清宫的管事牌子曹爱金,于是和李火同时一愣,他怎么来了?是代表陛下,还是为张佑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