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尚未散去的读书人们纷纷露出艳羡的表情,有人道:“不愧是严官的公子,潞王殿下的宴会都能随便参加,听殿下最爱文采音律,所邀之人皆是其中翘楚,严公子文采无双,由此可见一斑,这次征集的状元肯定非严公子莫属啦。”
严松年饶是矜持的微笑,神态间仍旧透着倨傲,瞧的石青色长袍年轻人暗暗撇嘴不已。
不提外间读书人,拐过墙角,外人再无法看到之后,申婉儿放慢了步子,等不一会儿,张佑便赶了上来,双手空空,骏马自然是交给了别人。
“世兄,久违了啊!”申婉儿大方的冲张佑笑道,接着视线挪到他原本瘸着的那条腿上:“听若萱你的脚好了我还不相信呢,这下可糟糕了。”
张佑其实明白她的意思,却故意装作不明白,笑问道:“怎么就糟糕了?莫非你还不希望我的脚好了啊?”
“你就别装了,妹才不信世兄不懂我的意思呢……不这些了,今怎么想起来报社了,你回来有几了?”
申婉儿好像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一直想来一直忙,这不刚腾出点时间来嘛,也幸好我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呢……边走边罢,这个诗词征集是你和若萱谁出的主意啊?”
申婉儿和张佑一道向后走去,边走边道:“为什么就不会是李总编呢?或者顾大人?”
“直觉。”张佑回答的十分简单,却显得愈发肯定。
申婉儿笑道:“那你这直觉也太可怕了,比我们女孩子还准……是若萱想出来的办法,这段时间你和戚帅是那些读书人们议论的焦点,他们大多一腔热血,尚不懂官场险恶仕途艰难,不免会被有些人利用……”
“所以你们就想出了这么个方法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呗?”
申婉儿点点螓首:“嗯,这事儿太傅大人和家父以及李总编都挺支持,现在看来,效果好像还不错。”
“确实不错,在我看来,刨除你们所希望达到的效果之外,这件事起码还有三个意义。首先,通过此事,可以潜移默化的告诉那些读书人,出仕并非读书的唯一出路,只要真有学问,还有其它不啻于出仕的选择,这启发了我,决定以后也要在格物所搞一些类似的活动。其次,通过这次活动,咱们报社的名头势必要得到进一步的提升,报社的影响力越大,对于我开设报社的初衷自然越有效果。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到此处,张佑突然停了下来,笑眯眯的侧脸望向申婉儿:“考考你,能猜到这第三个好处是什么吗?”
申婉儿皱眉沉思起来,张佑则探手将她手中的那叠读书人投递的诗词接了过来随手翻看,他先拿的是最下方的那份儿,因为他记得很清楚,那是那名石青色长袍年轻人的作品。
字迹隽永飘逸,让他不禁暗赞了一声,大略扫了一遍,再看到最后的落款时却吓了一跳,怎么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