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
天都苑花园别墅小区。
沈奕站在距离小区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他的嘴上叼着一根中华烟,眼睛半眯着看小区,似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
一根烟抽完,沈奕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几下。
摸了摸口袋,掏出抽剩的半包中华,还有几张百元大钞,他随手拉住身边路过的一个行人,把烟和钱往他手里一塞:“送给你了,哥们。”
那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奕,沈奕背着包向小区走去。
来到小区门口,几名小区保安拦住沈奕。
“送快递的。”沈奕指指身上的快递工作服,还有背在身上的包。
“送快递怎么没车啊?”保安到是挺敬业。
沈奕指指另一头:“停那边了,出了点毛病,在修呢。”
“那来登个记吧,带身份证了吗?”
沈奕把身份证交给那保安:“你们这最近管得很紧啊,现在进出还要登记身份证了?”
“没听说最近出了个杀人狂魔吗?杀了好几个了。”
“听说了,就这几天,下手特黑,还弄残了几个。还没抓到?”
“没,也不知道警察干什么吃的。”保安匆匆办好登记,把身份证还给沈奕。
吹了声口哨,沈奕哼着小曲向小区深处走。
来到16号别墅大门前,沈奕按响门铃。门内传出声音:“谁啊?”
“送快递的。请问是周泽家吗?”
门后沉默了片刻。
门开。
大铁门后露出半张中年妇女的脸,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沈奕:“哪来的快递?”
“北京的,给周泽先生。”
妇女看了看沈奕手里的邮包,犹豫着打开大铁门,接过那邮包,嘴里嘟囔着:“我们在北京没什么亲戚啊,送的什么东西?”
“死亡通知书。”沈奕冷冷道。
手中的枪顶在了妇女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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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室公安局刑事侦察科。
大会议厅正在召开一个特别会议。
负责主持会议的是刑侦大队长黎强,也是局里有名的破案能手。不过今天,他的眉头紧锁,看上去心情极为不好。他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在那吞云吐雾了好半天,然后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塞说:“下面会议开始。王副队长,你先把案子的情况介绍一下。”
旁边的副队长王汉生点点头,拿起卷宗说:“有关于312特大系列杀人案,大部分同志都已经很清楚了,有几位同志刚调来可能还不太明白,我就简短重复一下。今年3月12日,本市着名精神科医生杨炳泉,被人杀死在家中,头部中弹,凶手用的是54式7.62毫米手枪,经检测,枪支是去年我市丢失的三把警用手枪之一,同时丢失的还有两个弹匣,一共十八发子弹。手枪原持有者韩世,是我市警察,在去年的816袭警案中被杀,案件至今未破。时隔七个月,凶手终于出手杀人,而且一出手就是大开杀戒。”
说到这,王汉生喝了口茶水,翻到下一页继续:“3月12日,杨炳泉死于家中。3月13日,我市前任典狱长廖镇声先生被杀。3月14日,郑民法官被人枪杀。经检查,杀死这三个人的都是同一把枪,因此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所以对上述案件进行并案侦察。”
刑侦大队长黎强立刻道:“我补充一下,所有的死者,在死前都过有被捆绑的迹象,这就意味着凶手在杀人前,和被杀者有过交流。从现场的布置情况看,现场留有烟灰,但是没有留下烟头,这说明凶手杀人时非常悠闲,并不紧张,心理素质极佳。此外现场找不到任何多余的指纹和脚印,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说明凶手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老手。此外所有被害者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全部是在家中被杀,而且死时家里没有一个人。这说明凶手早有准备,他是冲着特定目标而来。”
“问题就在这。”王副队长说:“我们调查过这三个人的资料,没有发现被害者平时有任何的交集往来。”
“另外……”黎强再度接话:“除了死去的这几位被害者外,还有十名被害者。不过他们没有死,而是受到了凶手的残忍折磨,有人成了残废,有人成了植物人。这些人受到攻击的方式,几乎和那几个死者一模一样,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唯一不同的就是,凶手没有杀他们。所有活着的受害人没有一个看到凶手的脸,因为凶手在对他们下手时蒙了面,只知道是年轻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从说话方式看,受过高等教育。而在所有受害人给我们提供的多达三十多个目标嫌疑人中,经过排查,没有一个符合目标特征。”
“所有这些受害者之间也同样互无往来,有一些人到是彼此认识,但也都是泛泛之交,更没有什么共同的仇人。”王副队长说:“所以找到所有被害者之间的共同联系,现在已经成了我们的首要问题。”
这很明显是一起蓄谋已久的系列杀人案件。所有的被害者竟然都是各个行业的不同人物,有政府官员,也有普通市民。此外凶手竟然还特别留下了多达十名活口,可奇怪的就在这,这些活着的受害者竟然没有一个能提供有用的线索。
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二十多名干警一个个在会议上埋头苦思,谁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名警察自言自语:“说起来这很没道理啊。凶手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找上十多个目标,而且都一找一个准,那说明他事先早就有准备。既然是蓄意杀人,那就一定有动机,那么这十多个人就不可能互相之间没有联系。”
“那为什么这么多活着的受害者,没有一个能说出和其他受害者的联系呢?”又有警察说。
“也许有联系,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
“那怎么可能?”
“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知道,但他们不愿意说。”
“那就更不可能了,事情都这样了,还不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也许是见不得人的事?也许说了只会更加倒霉?因为他们自己不确定,所以就不敢说出来?”
“纯属扯淡。”这个想法被不少警察耻笑。
反到是黎强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