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愈演愈烈,渐有燎原之势。继拒婚何录之后,齐家再次让人跌破眼镜。
齐菀儿的父亲齐寅于金銮殿涕泗横流,跪求少帝主持公道。
群臣哗然。
齐何两家的事,他们自是有所耳闻,但...家事闹到议国政的大殿之上,以秽事污及圣听,是大不敬啊。
他们可以理解一位父亲的心情,但齐大家莫不是忘了...
往日揪住一点错处,怼百官怼王爷,甚至怼少帝,可理直气壮得很。
至于齐大家怼天怼地的底气哪来的,圣祖爷给的呗。
临启建朝时,圣祖爷经常宣召以诗词写民生的文人上殿,极为重视百姓疾苦,渐渐形成了文坛有名望之人可入宫传达民意的不成文规矩。
洛枫书院久不闻朝野事,文坛便多以齐大家为风向。
介于少帝没发话,群臣也不敢有动作。枪打出头鸟,现在朝齐寅吐口唾沫,没准以后天天被那群读书人盯着,放个屁都能被怼上一回。
是以,朝堂很沉默。
但静王慕容亥也为齐何两家的事而来,并放出一枚枚重弹时,群臣炸开锅,不淡定了!
什么,齐菀儿遭人下药,始作俑者是丞相公子张吉、漯河郡世子、步兵衙门侄子三人?
这得多大仇啊。
什么,理由是为了庆祝何录高中状元?
呃呃呃,鬼扯呢吧......
什么,石锤都有了?!
证人证物,一应齐全。在完整的证据链面前,静王的话说服力十足,提出捉拿三人从重处罚掷地有声,砸到大半臣子心肝上,一颤一颤的,纷纷看向最前方的紫袍老者——张丞相。
张丞相仿佛跟没听到似的,静静低头一言不发。倒是长子张稳使了使眼色,揭开了车轮战花式洗白的序幕。
唇枪舌战数个时辰,双方逻辑漏洞和每条证据轮番争了个遍,个个脸红脖子粗。
静王的班底,哪有老谋深算的张丞相厚实。很快出现颓势,静王险些翻脸动手打人。
这时,小太监来禀,洛枫书院学子求见。
洛枫书院有多久没出现在朝堂了,群臣记不清,但眼下出现的时机,太过微妙。局面一时静了下来。
那学子隶属随心斋,行礼后便道明来意,“老太君言道,齐家女闻名帝都数载,是不可多得的文坛新秀,其遭遇令人痛惜。而今齐家女身负流言蜚语,只为求一公道,老太君甚是感怀。特派学子前来,恳请陛下,为其主持公道。”
群臣不免纳闷,面面相觑。
齐菀儿的事,演变为三王党和张党的交锋已经够出乎意料了。苏老太君居然也插了一手,这是又要起风了?
后话不提,眼下这话分量不可谓不重,且看着吧。
少帝有点不知所措,绞着手指问张丞相,“张相以为如何?”
张丞相出列,掀了掀眼皮,“老臣恳请陛下下旨彻查,还犬子清白。对文坛诸位也有个交代。”
咳咳,历经三朝的妇人,再软的心肠,都是递过来的刀。
就连张丞相,都不得不先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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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掏粪三人组”被关押到京兆府大牢,叶弯弯开始刷装备了。
刀?锤子?皮鞭?
你问她在干啥,当然是冤有头债有主,报仇去呀。
敢给她下药,能忍?下药未遂那也是她人品大爆发的功劳,关他们屁事,当然不能忍!
叶弯弯捣鼓小半天,屋子里乱糟糟的。
顾平走进来,都快没地儿下脚,“你拆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