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晚风扑在人的脸上既清凉又舒服。
烛光下,霍恩澜和父亲席地而坐在院子的凉棚下,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天南海北的说笑,摇曳的烛光映在霍恩澜红噗噗的小脸上,霍庭林是越看越欢喜。
“要是你娘亲在,你娘亲看到你不傻了,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霍庭林忽然冒出一句。
这一句话,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她又想起了娘亲,那个善良温柔溺爱她的娘亲。
十年前,这个家本来是富贵荣华,锦衣玉食,父亲经营着一家云城最大的酒楼——望月楼。
但好景不长,家里遭到了有权有势的小人暗中陷害,霸占了自家酒楼,酒楼被奸人所霸占之后,父亲为了还各家供应商的债务,把城里的宅子卖了全还了债。
一家人被迫流浪街头,那时候霍恩澜才六岁,大姐也才九岁,锦儿也已经怀胎三个月马上快出生了,就这样娘亲挺着大肚子,把她和大姐紧紧搂在怀里,蜷缩在大街上,寒冬腊月的风刺得她们骨头生疼。
牛头村一家夜里出门瞧病的好心人发现了她们,把可怜的一家人带回了家,这个好心人姓李,叫李树,大哥才去世不久,李树就把霍恩澜一家人安排在了大哥的家里,还把大哥的田地给了她们一家人,霍恩澜这一大家子才算安定了下来,没有被冻死在街头。
日子一天一天过,锦儿也出生了,虽然家里过得苦巴巴,但一家人在一块就很幸福,直到有一天,娘亲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有人送来了母亲的一块撕碎的衣衫,说是亲眼看到母亲上山,被野狼吃了,一家人瞬间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那时锦儿还小,没人照顾怎么可以,所以经人介绍父亲娶了邻村的一个寡妇金氏,很快家里又添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但金氏这个人心眼恶毒,对自己儿子百般溺爱,对她们姐妹三个不是打就是骂,而且整个人好吃懒做,受不得苦,地里的活全是霍庭林一个人忙活,这让本来就贫苦的家更加雪上加霜了,不得已只能让大姐去城里有钱人家当了长工,这一签契约就是十年啊。
往事历历在目,霍恩锦平复了一下心绪,锦儿早早地躺在她怀里睡着了,渐渐地她也有了困意,父女俩也各自回屋睡觉了,可能是心有喜事,霍庭林那晚睡得格外踏实,格外香。
霍恩澜回到自己的屋子把妹妹放到炕上,又扯了被子给妹妹盖好,之后并没有睡,而是借着星光,来到灶房,在灶房里摸出一个装米的布口袋,用菜刀在布口袋上掏了俩个窟窿,然后又拿着菜刀,出了灶房。
来到院子的土坯墙下,霍恩澜脚下发力,轻盈的身子纵身一跃,便轻巧的飞出了院外。
夜静的出奇,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嗖!~嗖!~嗖!~
借着星光,霍恩澜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飞速前进,直奔去往城中心的方向。
在一座气派的宅院外停了下来,从袖子里掏出米袋,直接套在了头上,再次纵身一跃,身子便轻盈的落在了宅院内。
霍恩澜蹑手蹑脚的在宅院里摸索了一圈,最后锁定了这家宅院主人的房间,轻轻的推开窗子,小心翼翼的跳了进去。
用菜刀轻轻的挑开纱帘,借着月光,霍恩澜看到床上睡着一男一女,女的一脸婴儿肥,睡得香甜。男的肥头大耳,也睡得如同死猪一般,鼾声打的呼呼作响。
霍恩澜暗叹一声,长得这么蠢的人家里竟然这么有钱,真是没天理啊!
霍恩澜用菜刀在男人滚圆的脸蛋上拍了拍,冷声道:“死胖子,醒醒!”
男人睡的香甜,被凉凉的菜刀一拍,又隐约听见有人说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把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瞬间吓得虎躯一震,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你是谁?”胖子一脸惊恐的问。
霍恩澜故意把嗓子压的很低,很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男人:“靠!江湖上混的人,谁他娘报自己名号!”
“···侠士,你别···别杀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求留我一条小命···”胖子紧张的哀求道。
霍恩澜道:“老子不喜欢钱!嘿嘿,老子只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