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神情中带有几分不悦,讲道:“这件事本公已经讲了无数遍,那陈奇瑜已经被本公训斥了无数次,蓟镇的饷银,朝廷原先已经拨发到位了,但蓟镇总兵他没有给蓟镇的将士发放,反而去用来贿赂阉党。
这件事不管是从哪里说,也不可能让本公给蓟镇多拨发一分银子,你当本公这里是施舍乞丐的地方吗?谁来哭诉一番就要赏他点银子吗?
现在出现问题了,去找魏忠贤要去啊,毕竟这蓟镇的银饷,是被魏忠贤他们这些阉党给贪了,本公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见朱纯臣这般讲述,赵宗武当即就表现出及其光火,道:“那现在这蓟镇已经出现了兵变,本公这手中根本就没有银饷去安抚混乱的蓟镇兵马,这个时候你让本公怎么办!!总不能说罢黜蓟镇的副总兵,那闹事的人都给杀了吧!”
“该怎么办那是你定国公的事情,既然领了这方面的权柄,不管出现任何的问题,你定国公都必须要顶上去,你当本公这些时日都是闹着玩呢?你看看本公这手中有多少的亏空,大明有多少地方向本公这里伸手要银子?
本公还是那句话,要银子没有,想提前预支银饷,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本公还在发愁如何筹措银饷!”听了赵宗武的抱怨,朱纯臣这肚子里也是一肚子的光火,当即就怒吼着讲道。
“好!好!好!”赵宗武也是气急怒笑,“本公这就前去蓟镇平叛,到时候杀了谁麾下的将士,就别怪本公心狠了,蓟镇出现这等兵乱,如果说不能尽快解决,那首先就会冲击我京城重地!
到时候都他娘的别来找本公!!!”
带着这样一句话,赵宗武愤怒的从朱纯臣处走了出来,根本就不理会左右,直接奔着城外走去。
而赵宗武有这样的反应,也出乎了张维贤、徐希他们的意料,在心中细算后发现,己方在蓟镇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后,也在心中暗道:“这下可算有好戏看了,你赵宗武不是表现的牛掰吗?那好,那本公这一次就看好戏了!”
原本赵宗武这些天,一直都表现的极其胜券在握的姿态,也让张维贤他们心中是讨厌的狠,毕竟他们都已经快忙成狗了,而赵宗武却在这里优哉游哉的,这也让他们心中出现了很大的反差。
浑然不在意这内心深处,却极其警惕赵宗武,在掌控了兵政大权时,会因此做些他们心中厌恶的事情。
比如说借此机会不断加重他在大明军队中的影响力……
而赵宗武这心中都看的透彻,刚好借助此次蓟镇兵乱,他就可以寻找到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通过这个突破口,让张维贤他们在心底里放下警惕,同时他也能够用快刀斩乱麻之势掌握大势,进而再度进军这腐朽不堪的京营,等到了这两点都得到掌握时,到那时候赵宗武才算是真正掌握了主动权。
在斗争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掌握主动权,尤其是在己方不占人数优势的时候,那更是需要懂得远交近攻的战略方针。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唯有这样才能做到真正的有备无患!
赵宗武在离开文渊阁后,那脸上的愤怒瞬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小小的亢奋,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与在城外等待的陈奇瑜所部汇合,当即就讲道:“走,这一次不管涉及到谁的人,都不用留情面,本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蓟镇兵乱!”
听完赵宗武的讲述,在旁跟随的陈奇瑜讲道:“国公爷,那卑职要不要先行通知辽东方面,让最适宜的将领带领麾下军团移防蓟镇?”
赵宗武点了点头道:“人选本公已经确定了,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刚好借助此次突然发生的情况,检验一番我辽东军队应对突发事件的反应能力,本公接下来会在蓟镇多待上几天,先去往蓟镇解决兵乱再说吧。”
陈奇瑜道:“是,国公爷!”
说完这些,一行便快速向蓟镇奔行,作为固守京城的重要防线,蓟镇不仅要承担着进军辽东的责任,同时也要防备长城以北草原的重担,现在因为虎墩兔憨的战死,整个草原早已是乱做了一团。
这也使得动不动就会有小股草原骑兵,会越过长城防线的薄弱点,来打劫本就不富裕的大明百姓。
这也使得蓟镇承担的责任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