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奔丧之后, 整个社会的孕育风俗在被幼安缓缓带动着革新, 社会福利也不断建设和改良。
而同样被影响的, 是整个国家的交通制度。
虽然临国在几年前就已经能独立生产不同型号的引擎和发动机,并且据此逐渐设计出来越来越贴合现代材质和『性』能的汽车、轮船等交通工具。
但这些年来不是打仗就互杠,国内连着工业复兴了十年,越发展越一堆繁枝末节的东西需要被管理和引导。
大部分汽车成为现代人才会选择购买的奢侈品, 而古代人早已习惯了根本不算交通的长途跋涉式旅途, 能花几个月从扬州到洛阳都不错了。
后来宋国在迁都之后开启了全面的工业革命和商业革命,根据云祈和柳恣订下的合约, 公路沿途逐渐开放了商用和民用的长途客车。
临国之前由于死守扬州,一直只是修通了前往各州的公路,但做的还不够好。
他们曾经担忧多年的危机已经被柳恣四两拨千斤的转移,连带着整个宋国都跟着改头换面。
扬州和洛阳拉开距离,双方都无疑松了一口气, 开始放心大胆的建设周边城市。
辛议员再次提交法案,推动了交通局的建设, 并且带动了整个民用体系的交通网络建设。
如今的整个临国已经扩展到整个东部海岸线, 东北那边已经找到了泉水中的油苗,还在想办法确认油田的总面积和深度。
他们开始如纺织女工般, 在这长蛇般的国土里编制纵横交错的交通线路, 并且安排不同工程队参与建设隧道和公路。
这种大型基建工程无疑是在推动沿路的商业和就业,连带着好些流民都义无反顾的去跟着挥舞铁铲了。
而令人们有些难以接受和理解的,是快艇、摩托车和邮轮。
他们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才开始熟悉来来往往的铁皮汽车, 并且不断互相解释这车到底是为什么没有马还能自己走。
什么玩意能在水面上跟野马一样嗖的就飞过去了?
而且为什么可以一口气疾驰一个多小时都不带休息的?
辛弃疾一开始碰这玩意儿的时候,都当真被吓了一大跳。
人人都有爱好。
厉栾直到今年冬天都是公园沙坑之王,年年下大学时都跟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一度在休年假时举办了个人冰雕艺术展。
老钱的猫咪咖啡馆因为咖啡存货全卖完了,最终变成了咖啡茶馆,但也在多个城市开了连锁。
老陆同志当年过来商业考查的时候,半盏茶没喝完膝盖上就一前一后窝了两热烘烘的小『毛』团子,愣是任它们两睡到最后都不好意思起身。
也大概是太喜欢猫的缘故,他后来去扬州出差也越来越勤快了。
虽然为了避嫌,他已经许久没有与幼安有任何往来——两个人的身份都太过暧昧和特殊,有任何接触都可能引起两国内部的不安。
心里挂念着那个小后辈就是了。
而柳恣的爱好,就是飙车。
当年他还在时都浪的时候,跑车就能开的恨不得飞起来,而且每次都挑个三四点的无人时刻,在城市边缘线上一脚油门踩到底,连头发都吹得跟被烫过似的往后倒。
可一场异变到了现在,别说在看不懂红绿灯和斑马线的扬州城里飙车,就是去找个荒山野岭里飚越野车,都有大概率撞上各种长尾巴或者大獠牙的不明生物。
但在工业复兴第一阶段落定之后,快艇和轮船都相继投入建设。
元首眼睛一亮,给自己添了个飚快艇的新爱好。
这扬州河是又长又宽,绕着整个城池既能穿城而过又能一整圈漂移过去,玩翻车了还顺便能洗个澡。
继冰雕展之后,有时候人们会去城墙或者东区高楼上看看城外的河,以及隔个几十天去河里跟骑野马似的溅起大浪花呼啸而过的柳元首。
有些人甚至会去河边跟着走几圈,看看能不能找到被那怪物碾死的鱼。
辛弃疾第一次跟着他从摩托艇上下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他这辈子杀过人守过城,乘风破浪到满脸水还真的是头一次。
交通局在冬天建成,直接让邮轮和破冰船一起开启了南北折返的渡人业务。
这五十年发展火箭和高铁科技都不现实,但造个绿皮火车似乎还是可以的。
人们虽然对这浮在水面上的三层高大房子不太信任,可听说这东西和城里的公交车差不多,还是把预售的票全给抢完了。
扬州城的公交车已经修到了四环,连那些古代老太太都知道怎么带着孙子孙女去郊区公园里看看活的老虎。
龙越坐在公交车里,久违的想出去透透气。
听说整片裕泰湖上都覆着皑皑白雪,天鹅们在破冰的地方嬉戏玩耍,野梅花也都依稀开了。
耳机里的爵士乐挡走了车厢里的吵闹声音,只是有些孩子的声音太过尖利了。
直到汽车突然停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人们纷纷站起身来,在惊呼着靠近一个倒在地上的老太太。
那个老人似乎是急病发作,已经休克的倒在了地上,人们惊恐的围在她身边,却全都不知所措。
龙越本能地站了起来,吩咐巴士司机立刻掉头开去医院,争分夺秒的抢救这个老太太。
这是个古代的老人,穿的太过厚实也不方便当众扒开。
旁边随行的小孩哭的没完没了,她直接指定了一个大婶帮忙照顾孩子,自己把老太太放平在地面上,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抢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