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意思是,明夏的死是奴家所为?”田怜雪抽噎着,凝肤玉白,梨花带雨,是个男子瞧了定然心生怜惜。
可是陆无歇却不同往日她所想的那般出声宽慰,只是衔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望着她。
田怜雪心中一滞,伸手想拉身边男子衣袖的手却又不敢多有造次。
她收起眼泪,道:“世子可还是之前的世子?”
陆无歇道:“怜雪,你我认识也有些年头了,关系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我的性子你知道,最厌弃什么,你也是知道...”
“世子!”怜雪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世子可是觉得奴家在愚弄您?”
陆无歇不语。
田怜雪深吸一口气道:“奴家若是真有心愚弄您,奴家又怎会在花满楼众姐妹面前把私物塞给小世子呢?”
陆无歇依旧不语。
田怜雪咬唇,期期艾艾间道:“奴家虽然是一妓子,可再不济也是这花满楼的头牌,世子也知道奴家守身如玉多年,能这般又岂能是世子心中那肤浅之人?”
终于,陆无歇有了动作,他扭头瞅着田怜雪,眸子里早已没了方才的冷漠多的是几分的怜爱和不舍。
“那你告诉我,明夏的簪子可是你送的?”他问道。
田怜雪点点头,眨着剪水般的双瞳道:“是...那簪子可是和明夏的死...”
“十年前彭勇的案子,可知道?”陆无歇提醒。
田怜雪吓得连忙捂住嘴,惊愕道:“怎么会,当年大理寺不是已经澄清那簪子和案子没关系吗?”
彭勇案子发生的时候,她不过是髫年,可是这案子太过残忍加之当年又闹得沸沸扬扬,她不知道也难。
如今十年过去,她怎么都没想到明夏的死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当年杀人凶手不是被抓住了?”田怜雪疑惑道。
陆无歇道:“若是被抓住了,明夏是如何死的?”
田怜雪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身体如霜打的茄子般软趴趴的瘫在地上:“明夏...我的好明夏,是姐姐,是姐姐害了你啊。”
女子的抽噎声在屋内阵阵。
不知过了多久,田怜雪终于说道:“那红珊瑚莲花簪子确实是奴家送给明夏的。.”
她抽泣着,声泪俱下继续道:“却不曾想会害了她。”
“那簪子你是哪里来的?”陆无歇问道,毕竟三把簪子,只有明夏的是真的。
“事已至此奴家也不想瞒着世子了。”田怜雪道:“世子应该知道奴家是这花满楼的头牌,身边一直不缺乏些爱慕者吧?”
陆无歇不语。
“大约一个月前,奴家有次迎客对方是名穷书生。”
穷书生?
陆无歇扬眉,却不惊讶,毕竟田怜雪的长相和名气能惹得富人豪掷千金也能招得穷人变卖家财,只为见她一面。
“本来那书生只是听奴家弹曲儿,谁知弹着弹着,那穷书生似是喝醉了,意欲轻薄奴家。”田怜雪说到这,身子还抖了几下,似乎是害怕。
期间她偷瞄了陆无歇一眼,见他面无波澜,心生黯然,接着说道:“幸亏嬷嬷赶来收拾那书生,那书生也自知理亏便把身上唯一值钱的红珊瑚莲花簪子赔给了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