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上前几步走到扫地僧的身边,问道:“这位师傅,何解?”
扫地的老僧看了钟璃一眼,没有回答继续忙着手中的动作。
钟璃不死心,上前几步还准备问。
岂料老僧突然停下手中动作,却不抬眼地扔了一句:“与其问贫僧,你身边不是有个更清楚的人吗?”
钟璃回眸视线落在陆无歇的身上。
陆无歇望着扫地僧,笑了笑道:“师傅可说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扫地僧没回答,走了几步距离二人更远的地方清理地上落叶。
钟璃收回视线,望着身边的男子。
陆无歇知道这事儿他是想瞒也瞒不住的,覆手一边朝寮房方向走一边说道:“二十年前这灵山寺的佛像也流过血泪。”
怎么可能?佛像怎么可能流血泪?
钟璃闻言,心中飘过这句话,在她一个现代人看来,先不说佛祖是否存在于世,就单说这打造佛像的用料,不是石头就是木材,最多用点漆,这些东西怎么能产生这样的现象?
“世子,我方才在人群的时候听人说着佛祖流泪就是要有灾祸,可是和二十年前有关系?”
陆无歇重重点头道:“还记得在红珊瑚莲花簪案子中我给说的阮家的事情?”
钟璃颔首,二十年前阮家谋逆,可是这和佛祖流泪有关系吗?她可没听说过哪个佛祖还给天子预知未来的。
“璃儿今年十九,刚好不知晓当年的事情。”陆无歇算着钟璃的年纪说道:“二十年前南岳国差点国灭。”
听到这,钟璃眼中飘过些许的难以置信。
陆无歇继续道:“所谓内忧外患南岳国百年来约莫就如今的皇上受过了,当时阮家谋反,皇上在沈家和傅家的帮衬下准备往肃清躲避,也不知谁把南岳国的事情泄露给北狄族。
北狄抓准机会,从雁度关一路攻来,准备直达肃清擒获皇上。”
陆无歇说得简单,可是钟璃听得却惊心动魄,南岳国以金城为国都,往南有五座城池,往北却只有两座,若是北狄人突破了雁度关那么就意味着只需要再攻破临安城陆景安的项上人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
“情况这么危急当时是众人是如何躲过去的?”钟璃问道。
“葛蒙。”陆无歇淡淡说出这俩字。
“葛将军?”
陆无歇颔首:“当年把守雁度关的是葛蒙,葛蒙知道想从皇城借兵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临时召集临安城和素清县所有的年轻男子,运用当地雁度山的山脉优势,终是把北狄挡在了雁度关外。”
“原来是这样。”这是钟璃第一次听葛蒙真正的事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是机敏,勇猛。
“不过。”陆无歇说到这,语气突然一顿,眼底染上几层伤感。
钟璃不明。
“当时葛将军从临安到肃清总共召集了十万大军去往雁度关,而归来的仅有...几千人不到。”
几千人?
钟璃心中一哽,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两组简单的数字却意味着肃清和临安两座城池基本上再无强装男丁了,为了平定一场内乱,竟然牺牲将近十万人的性命,这皇位到底染了多少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