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听到这,面露诧异。
李昆尴尬一笑,道:“这是了尘大师未出家之前的事情,小兄弟不知道也正常。”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赵师爷找了尘大师不单单是为了诵经礼佛?”钟璃道。
李昆颔首:“肃清县一直都被灵山寺所庇佑,赵俊家中出这档子事情,所有人都觉得他定是惹了哪路佛祖,加之了尘大师医术精湛,这才会频繁的去灵山寺。”
“既是这样,赵师爷遇害的事情贾氏可知道了?”
钟璃的话刚出,李昆面露难过道:“听说昨晚贾氏没等到赵俊就连夜赶回家照顾孩子,加之今个早晨赵俊才出的事情,她定然是不知晓的。”
“既是如此,我想见见贾氏。”
-------------------------------------
“呜呜...呜呜...”
肃清县北赵俊家。
钟璃坐在春凳上望着圆桌对面掩面抽泣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昨日衣衫,似是还未来得及更换,衣襟上有些湿,隐隐飘来一股淡淡的奶味。
“赵夫人节哀。”钟璃递上丝帕出声宽慰,眸光不忘打量这屋内陈设。
赵俊的家比她想象的来得更简陋一些,两居室的房子除了一些必备的家具,再别无装饰,地面的地砖应该是年久踩踏早已凹凸不平,厨房的灶具上还放着昨个剩下的饭菜,偶有蝇虫飞过时不时停留片刻。
贾氏抽噎好一会儿,待情绪略显平定之后道:“奴家想去看看阿俊,可行?”
钟璃沉吟一下,摇摇头。
几乎同时,贾氏‘哇’一声哭的更大声了些。
钟璃不语,她能理解贾氏的丧夫之痛,可赵俊的尸体那般惨不忍睹,她一个仵作看了都眉心直跳,就别说贾氏了。
“夫人。”她想了一下道:“赵俊的死还有蹊跷,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您不能见。”
“阿俊是被人谋杀的?”贾氏反应也快,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钟璃知道为了从贾氏身上找线索,有些事情不能隐瞒,便把早晨发生的事情摘重点的讲了些许。
贾氏听到赵俊死的这么惨,眼泪更是哗啦啦的往下掉。
“怎么会这样,阿俊一生清苦,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还是这般命数,如今又被人害成这样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今个来找赵夫人,也是希望能还赵师爷一个交代,所以有些话想问问夫人。”钟璃顺着贾氏的话往下说。
贾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示意钟璃问。
“昨个其实我见过夫人。”钟璃道。
贾氏抬眼和钟璃的眼神碰上,眼底疑惑的意味明显。
“昨个夫人可能没注意,我在廊庑见过夫人。”钟璃提醒。
贾氏这才恍然,道:“其实昨个是特殊情况,我家的孩子如何县令大人应该给小兄弟说了吧?”
钟璃颔首,眸光扫过卧室方向,那孩子应该就在里面。
“每个月固定时间阿俊都会去灵山寺取药。”贾氏说道。
钟璃知道了尘是医者,定然是看了赵俊的孩子,不过...
她想起之前见吾悔的时候,吾悔无意间说的话,问道:“我之前听说赵师爷每个月找了尘大师应该是在今日,怎地提前了一天?”
贾氏听到对面人问这个事情,面露哀叹之色道:“小兄弟实不相瞒,这取药的时间确实是今日,可是昨个奴家和赵俊赶早集,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顺势往他怀里塞了一封信笺,赵俊打开一看,这早集都不去了说什么都要去灵山寺找了尘大师。
我拗不过他,就让他送我回家,他自个去灵山寺,可是你猜怎地?”
钟璃瞅了贾氏一眼,想起她昨日在廊庑那般焦急,定然是赵俊没送贾氏回家了,贾氏担心家中孩子,又不忍丢下赵俊,谁知赵俊进禅房就不出来了,贾氏想到明个赵俊还得进灵山寺求药,索性也不催促,留下赵俊自个走下灵山寺回家照顾孩子。
今个本来想等着赵俊带回药,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那封信夫人可有印象?”钟璃抓住整件事的重点,问道。
贾氏叹口气,道:“有印象有什么用,奴家不识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