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楼是金城着名的戏楼,里面的戏班是名噪一时的刘家班,班主是刘武,因为戏楼在柳巷也做着晚上的营生,所以楼里的曲子或者戏曲都是些不入流,上不了台面的荤段子。
最着名的莫过于这《南平调》,讲的便是一外室女子柳氏是如何把王氏父子玩弄于鼓掌中,最后送了自个的命不说,还折了这父子二人的颜面和性命的故事。
今个刚好欢喜楼里唱的就是《南平调》,不过申时,楼里已经坐满了客人。
站在楼前门的小二刘狗子一见到陆无歇的车子,面上露出谄媚笑容,凑上前道:“世子您来了?”
陆无歇看了小二刘狗子一眼,还未说话,跟在他后面的田怜雪上前率先说道:“狗子,世子的房间可备着了?”
刘狗子闻言,连忙哈腰道:“世子的房子一直都空着,没世子的允许,我们也不敢让旁人进去不是,您随我来,曲儿马上就开始了。”
说罢,刘狗子一甩袖子,才懒得搭理还有进入欢喜楼的其他客人,叫上奉茶的婢女就往二楼跑。
田怜雪盈盈一笑,伸手想搀住陆无歇的身子,可她的动作刚做出来,指尖就是一空,不知何时陆无歇已经绕过她出现在欢喜楼二楼的扶梯旁。
她柳眉微蹙,忍了好久,掩住眼底的怒火,嫣然一笑跟了上去。
“呦,这不是花满楼的花魁怜雪姑娘吗?”
田怜雪刚走进去,不知谁的眼睛尖,一眼发现她,声音如扩音喇叭一般在欢喜楼内响起。
顿时,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包括台上已经开始准备就位的小生沈鸿。
田怜雪对着众人俯俯身,眸光掠过沈鸿,娇俏一笑,转而跟着陆无歇朝二层雅间里走。
“今个是卫姑娘场子,世子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狗子一边给陆无歇和田怜雪上茶,一边恭迎的说着。
谁人不知刘家班有两个名旦,一个是花衫吴秀初,一个就是刘狗子嘴里的花旦卫芙。
吴秀初年纪大了,演的角儿也多,老一辈的都喜欢,至于这卫芙是刘家班新捧的,长相只能说是中上,可架不住身上的一股子媚气,再加上人嘴甜,金城好一些公子哥都迷她,至于陆无歇,每次来欢喜楼,为的就是听她唱一曲儿。
“是吗?还是《南平调》?”陆无歇随意瞅了台下一眼,见卫芙身上熟悉的衣衫,道。
“回世子的话,这《南平调》大家都喜欢,班主决定多唱几场。”狗子回答道。
陆无歇笑而不语。
刘狗子面颊一红,他岂能不知道陆无歇这笑为何意,毕竟这《南平调》和旁的不同,不单单有荤段子,还有荤场子,多数人来,不过就是图个眼睛爽快。
“世子清酒已经备好,您慢用。”刘狗子猫腰准备离开。
“等等。”陆无歇叫住他,随手从腰间荷包拿出一锭金子和几块碎银扔在刘狗子捧着的盘子里,“金子赏卫姑娘,银子你自行处置吧。”
刘狗子一见连忙把碎银揣进口袋,点头哈腰的离开厢房。
田怜雪见屋内仅剩下她和陆无歇,终于大胆的拿起一杯酒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谁知手中的酒杯就被这么撞了一下,她一怔,原来是陆无歇拿着自个手中的酒盅,和她碰了一杯。
“世子...”田怜雪有些错愕,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陆无歇已经把手中的酒全数灌了下去。
田怜雪无奈,只能陪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