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事情闹大,知道躲避的,你可明白,作为下人,领着歹徒进家主的宅子也是要受刑法的。”钟璃冷哼一声。
“歹...歹徒?”阿七一怔,明显他不太懂钟璃的意思。
钟璃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大概猜测到,阿七悄悄逃离贤王府应该是在杏儿发现袁殇尸体的时候,之后发生的事情比如瓶儿的死,他并不知道,所以他才会讶异袁殇什么时候成了歹徒。
“他强了瓶儿,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她说道。
阿七听到这,终于明白为何大理寺不遗余力地要找到他。
“唉!”他懊恼的捶胸顿足道:“早知是这个结果,就算给小的一百个胆子,给小的黄金千两,小的都不会去那赌坊啊!”
“赌坊?袁殇的事情和赌坊有什么关系?”钟璃疑惑问道。
阿七叹口气,捋了捋思路,说道:“其实小的之前并不认识袁殇,能和他结识是在博乐赌坊里,当时小的也不知怎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想去赌坊里赌一把。
说来也是运气背,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小的这几个月攒下来的银子竟然全输给对家袁殇。
当时还打了欠条的。”
他说着,可劲的唉声叹气,似乎是真的后悔当初的选择,道:“不过袁殇在此期间并没有催促过小的还钱,在小的都以为他要忘记的时候,前几日突然在贤王府门口找到了小的。”
“找你?可是进贤王府的事情?”钟璃问道。
阿七点点头,回答道:“袁殇喜欢瓶儿这个事情小的之前是不知道的,直到他那次找小的,以消债为交换让小的领他进贤王府,小的才知道,原来袁殇这个欢喜楼里有名的老生,竟然到现在都不曾娶妻生子。
而他唯一欢喜的便是贤王府的瓶儿。”
“既然他进贤王府的目的是寻瓶儿,俩人可有所谓的山盟海誓?”钟璃问道。
阿七沉思片刻,摇摇头道:“两人到底有没有山盟海誓小的不清楚,小的唯一知道的是,这次袁殇见瓶儿是想娶瓶儿的,听他的语气,他似乎有一大笔钱给瓶儿当聘礼。”
“一大笔?是多少?”钟璃追问。
小六子咬唇,扒拉着手指,最后伸出了五个指头。
“五十两?”钟璃猜测。
小六子摇摇头道:“五千两。”
听到这,一向淡定的钟璃瞳孔微微收缩,这么多钱,足够买下半个欢喜楼了,而袁殇不过是一介戏子,怎地有这么多的钱。
“这么多钱,他赌博赢得?”钟丽问道。
“哪有!”阿七挥手,一脸的不屑道:“袁殇能有这本事,在博乐赌坊早都是闻风丧胆的人了,他和小的那次赌博是第一次,这家伙真的是运气好啊。”
钟璃虽然不喜赌博,但是多少也是知道的,赌博场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那些荷官也不过是赌坊挣钱的工具,坐着抽老千的行当。
至于袁殇的事情,她隐隐也觉得没这么简单。
“钟姑娘。”阿七见钟璃不再训话,挠挠头,憨笑一声道:“小的该说的都说了,看在咱们之前也算是认识的份上,能不能放小的离开?”
钟璃被这声呼唤拉回理智,她扫了对面男子一眼道:“你想离开?”
“是。”阿七点头哈腰,模样谦卑又谨慎。
钟璃端起面前的清茶,啄了一口道:“想离开也行,但是没有你引袁殇进贤王府,世子或是瓶儿也不可能卷入其中,所以这惩戒...”
“钟姑娘。”钟璃的话刚说一半阿七脸一垮,哀嚎出声道:“小的若是知道事情会闹这么大,就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情了。求您让放小的一马吧。”
“你背后难道没有什么人指使?”钟璃忽略阿七的恳求,问出心中的疑惑。
“没有,哪能有啊。”阿七自知这次跳进黄河因为洗不清了,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恳求道:“钟姑娘,小的其实还知道一件事情,只要能将功赎过,让小的免受刑法,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