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快醒来,你自己身子骨弱,别想赖在我身上,听到了没有?”
钟璃和陆无歇还未走进梁氏的屋内,就听到里面传来甄氏的声音。
陆无歇给身后跟着的林堇一个眼色。
林堇意会,对着梁氏的门踹了上去。
只见梁氏躺在床上,甄氏站在梁氏身边,伸着指头指着梁氏,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庶外祖母,你这是何意?”陆无歇面色深沉。
甄氏一怔,慢慢回眸,不过弹指她一改方才的模样,笑着看着陆无歇道:“是...世子来了?这...大夫人晕倒了,可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看完账簿之后,就晕过去的。”
陆无歇没吭声,只是看了钟璃一眼。
钟璃拿过他递上来的药箱子走到梁氏身边,探过她的脉之后,拿出箱子里的金针开始施针。
“世子放心,大夫人无碍,许是之前一直在祠堂,那祠堂本就阴冷,这么多年身子骨自然不比旁人的,加之方才受了刺激,导致急血攻心晕了过去,我施几针,不出一盏茶就会醒来。”
陆无歇听到梁氏没事儿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他一撩衣摆坐在房内圆桌旁,看着散落在桌上的账簿,道:“庶外祖母嘴里可是这些账簿?”
甄氏点点头。
陆无歇蹙眉,很是奇怪外祖母怎么会突然看这些东西。
张管家见状连忙把今个白日戚水水来府中闹事的事情说了出来。
陆无歇听完,心里了然,他随手拿过一个账簿开始查看。
甄氏看陆无歇的动作,眼睛珠子一转,凑上前道:“世子,你看看这账目也没什么问题,您说着大夫人晕倒,真的和妾身没有半点关系。”
“啪!”
陆无歇冷冷把账簿扔在桌上。
整个屋内除了给梁氏施针的钟璃,所有下人吓得全数跪在地上。
陆无歇是外孙,按道理这谢家的事情和他关系不大,可这个节骨眼儿上,谢家早都没了主心骨,唯一能撑起整个家的梁氏也晕倒了,众人的期望也只能放在他身上,如今又是朝廷提刑司,谢胥的案子还在彻查,里外都能管上一二。
“张管家。”陆无歇道。
张管家连忙跪地。
“这些账簿都是谁在管,你可有参与?”陆无歇问道。
张管家看了眼甄氏,摇头道:“回世子的话,虽然老奴是府内的管家,可自打府内的事物交给二夫人打理之后,老奴只是负责去庄子收租子,至于银子怎么分配老奴无权过问。”
“甄氏。”陆无歇抬眼看着甄氏,语气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道:“你方才说着账目没有问题?”
甄氏听到陆无歇改口的称呼,心中一咯噔,也不顾此刻的身份,连忙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说道:“是...是没问题啊。”
陆无歇冷笑一声,道:“甄氏还真以为本官纨绔至极,挥金洒银的连这南岳国大部分物件的市价都不清楚了?”
说着,他随手翻开一页道:“锦缎布匹三十两,裁衣五两,罗绣十两,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甄氏嘴一哆嗦,刚想说什么,陆无歇冷冷打断道:“一匹布连裁衣带刺绣也顶多三十两,你却把这些东西分开记录,你当真以为旁人看不出来?”
甄氏咬唇,想解释,可是她知道陆无歇再如何放荡不羁,也是皇室出身这方面是有人教的,一个账簿随便看一眼定然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