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喝完粥,难得时辰还早,坐在火炉边上烤火。
钟璃怕热,坐得远一些,陆无歇就坐在炉子边上,一边添柴一边用火棍撩拨。
“以前只是随着母亲喝腊八粥,也算是给她庆了生辰,直到长大才知道这腊八粥的由来。”陆无歇一边忙着手中的动作,一边聊天。
“不是因为释迦摩尼在这一日悟道成佛,大家为了纪念才在每年的腊月初八喝粥吗?”钟璃道。
陆无歇点点头,眼神空洞的望着面前的柴火,熊熊大火,把他的眸子映衬得格外熠熠生辉。
“我曾经差点死在腊八。”他喃喃开口。
钟璃一怔,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不解,陆无歇这个含金汤勺出生的人,怎会有这种‘奇遇’?
“为什么?”她问道。
陆无歇没有回答钟璃的问题,拿着火钳子在炉子里翻捯道:“有个好心人路过,施了一碗粥给我,我才熬过那天,当然也只是那天。”
“什么?所以世子怕冷是因为...”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来人,给老子好酒好肉的都上来,妈的,这么冷的天,终于是找到一家还开门的酒楼了。”
钟璃想问陆无歇的话还未说出口,厨房外传来一阵喧嚣声。
她看了陆无歇一眼,若是没记错锦州酒楼门栓上应该挂了打烊牌子的,怎么这会有人出现。
突然她想到二人熬粥之前去外面找了柴火,约莫是忘记关门,这才一脸懊恼地起身。
“我来吧。”陆无歇拉住钟璃的身子,把她原按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烛台准备走到外面给路过的赶脚客解释一二。
“话说,这最近锦州的口岸不太平吧?”
“可不是吗?自打这恰特草被锦州的衙门发现,口岸就管得格外严格,不过话说回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银子到位没有干不成的事情。”
“我看你还是得了吧,这浑水你别淌,小心被南岳国的官府抓住这生意不做是小,犯了南岳国国法,人没了才是大。”
...
陆无歇还没出厨房,外面传来几个赶脚客的聊天,他本来掀开厨房帘子的手一顿,扭头看着钟璃。
钟璃自然是听到外面人的谈话声,她看了眼厨房内一些剩余的食材,给他使了个眼色二人开始忙活起来。
“菜来了!”钟璃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身上系了个围裙,她一边擦桌子,一边把手中托盘里的菜一一布上。
三个赶脚客中,一名看起来年纪最长,留着满嘴络腮胡子的男子道:“怎么这么慢。”
说着,他似是饿极了,拿起木箸开始吃。
同时陆无歇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中提着一壶清酒放在三人坐的桌上道:“今个是腊八,大部分店铺都早早打烊了,我和娘子也准备休息,没想到碰到三位爷,这才重新开始做菜,上晚了点还望见谅!”
他说着,一把拉过站在一边钟璃的手,陪着笑脸。
络腮胡子男人闻言,上下打量着陆无歇道:“不对呀,之前这锦州酒楼的掌柜...”
“小的不是掌柜。”陆无歇连忙回答:“小的是楼里新来的小二,我娘子是厨娘。”
钟璃听到娘子二字,尽管心中已有准备,面颊还是禁不住红了些许。
“哦,小二啊,掌柜的今天...”
“掌柜的今天回家了,这不是过节吗?”陆无歇扫了眼身边的女子,握着她的手微微收了收,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络腮胡子男子点点头继续吃着。
“三位是瀛洲来的吧?”陆无歇看桌前三人的打扮问道。
络腮胡子不语。
陆无歇又说道:“听三位说的都是南岳国的话,应该在南岳国呆了很久。”
络腮胡子似是吃饭不喜被人打扰,看了陆无歇一眼,明显有着几分的不耐。
陆无歇沉吟片刻,上前把三人的酒盅填满道:“三位爷是这样的,再过几日是我娘子生辰,我想送我家娘子一个红珊瑚手链,素闻这东西只有瀛洲有,这才多问了几句。”
络腮胡子闻言,抬眼看了一眼钟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