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看着牛玲,她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般胡搅蛮缠的人。
是她说忧忧淹死的,她不过是说出忧忧的真正死因,怎地又成了杀人凶手了。
“你说我是杀人凶手?”钟璃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想发火的冲动道:
“那个圆形鼓包很是特别,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碗碟一类的东西,甚至比碗碟更加坚硬的东西导致的,我和...夫君落海遇难,幸得忧忧相救,捡回一命,难道这一路上我二人还带着个碗碟,或者是圆石头给自己增加负担吗?”
她说到陆无歇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想起在船上时候二人的身份,红着脸,唤他一声夫君。
陆无歇本来只是站在一边观战,听到钟璃这般称呼,垂眸间嘴角不经意勾起旁人未察觉的弧度。
牛玲听到这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她看了眼跟她而来的身边男子道:“夫君,你说,忧忧是不是...”
“够了!”
牛玲的话才到嘴边,人群外传来一声沙哑的爆呵声。
小渔村的村民似乎对这个声音格外地熟悉、敬畏,他们听到纷纷不自觉让出一条路。
只见一名杵着拐杖带着头巾的老者一摇一晃走来,他先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忧忧,眼底流出阵阵惋惜和不忍,紧接着抬眼蜡黄的眼珠子在钟璃和陆无歇身上转悠了一圈落在牛玲和随她来的男子身上。
“康羁。”老者开口呼唤那男子。
男子斜睨了老者一眼,面露些许不悦,犹豫半晌还是回答道:“村长。”
村长点点头开口道:“忧忧的事情,我看这位娘子说得在理,既然她是被人害死的,不如就交给这位娘子去查吧。”
他说着,目光落在钟璃身上。
钟璃被突然点名,开始有些怔住,很快反应过来道:“如果村长信得过,钟璃愿意。”
村长满意地颔首,正准备吩咐下去。
牛玲扯了扯康羁的衣袖。
康羁连忙上前一步道:“村长,不可!”
村长看着康羁。
“忧忧的死就是他们就是杀人凶手,如今你这般,让杀人凶手破案,这不是...”
“不是什么?”明显,村长有些不耐了。
康羁深深看了他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村长继续道:“本村长在这小渔村活了有半辈子,见的人不多,可是见这外面的人总比你们多一些,方才牛娘子说这二位是瞧了忧忧身上的铜板起的杀心。”
说到这,他冷冷一笑,指着陆无歇说道:“那公子身上衣衫半个袖子就二两银子,怎么贪图一个小丫头手中的几个铜板这是其一。”
“其二。”他的目光又放在钟璃身上,问道:“这位姑娘是医者?”
钟璃没料到这么穷乡僻壤还有这般瞧人仔细的老者,她笑了笑道:“回村长的话,我是仵作,可对于医理也颇有些研究。”
“仵作,她是仵作!”
“天啊,竟然有仵作,好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