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玲一边说,一边扯开自己的领口露给钟璃。
钟璃顺着烛光看去,只见在牛玲的脖颈处竟然有好些旧伤痕,甚至有些烫伤和忧忧身上的有点相似。
“这是...”她说着想了一下,道:“康羁做的?”
牛玲重重点头,她慢慢把领口的扣子系好,说道:“我是三年前嫁给康羁的,那时候忧忧还只有三岁多的样子。”
她轻轻叹口气,像是想把这几年全数忍气吞声咽下的气全吐出来:“我起初真的想做好一个继母,哪怕开始我认为忧忧不敢靠近我是因为不喜欢我。”
“开始认为?”钟璃抓住牛玲说话的重点问道。
牛玲苦涩一笑道:“对,开始忧忧躲着我,我以为她是怕我,直到我来家里没多久在照顾她起居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上都是伤,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康羁做的。”
“所以你试过质问和反抗?”钟璃根据牛玲身上的伤口推测。
牛玲点点头道:“对,我问过康羁,开始我以为他会给我解释一二,谁知,我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就开始打我,还当着忧忧的面,欺辱我...”
她说着,回忆起了三年前的事情,人被吓的开始禁不住颤抖起来。
“所以你为了自保,就学着奉承康羁,甚至和他一样开始虐待忧忧?”钟璃看着她这个激烈的反应,往下猜测。
牛玲点点头,之后又疯狂的开始摇头道:“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也不想的!我还有孩子,我不想死,我不想...呜呜...”
钟璃蹙眉,脑海中想起牛玲昨个在枯井边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康羁当时就站在她的身边,那个男子看似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实则牛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要经过他的应允。
她定定望着还在一个劲摇头想撇清自个罪责的牛玲,突然想起她在现代社会生活的时候接触到的一个案子,那个案子最后被称为‘消失的家族’。
讲的是一个男子如何运用精神和心理控制别人,导致一个家族人相互残杀最后团灭的案子。
而如今牛玲就是被康羁用暴力精神控制的那个人。
“我还记得...”牛玲挺着肚子人已经蜷缩在角落中,精神快要崩溃的她,呆呆的望着床,幽幽说道:“一个月前康羁喝醉了,冲进了忧忧住的柴房,之后...呜呜...”
她又开始哭,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之后忧忧惨嚎了一个晚上,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她就这么没了,她没了,不就轮到我了吗?还好,忧忧她...她没死,没有死...”
钟璃闭眼,着实不敢想象偌大的柴房,这个不像地狱胜似地狱的地方都发生了些什么!
“忧忧是怎么死的?”她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后的问题,尽管她知道这个时候的牛玲很有可能会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