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弄疼你了?”
“世子轻点。”
“那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
押解孟元和冯念念的囚车在庸城的街道上行驶,跟在车子后面的一辆马车内隐隐传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对话。
刚从金城赶回来的林堇执剑跟在车子后面,凌厉的眼神看着周围好奇望着车子议论纷纷的百姓,期间他偶有忍不住的,开口呵斥道:“世子在给钟大人包扎伤口,莫要乱猜测。”
“可行?”
车子内,陆无歇终于忙完手中动作,一边整理钟璃的药箱,一边邀功似的把钟璃的食指推到她的面前询问。
钟璃垂眸看着被包成肉粽的指尖,不过是个小刀伤,最多是少了一块肉,而她背着的纱布几乎全部都用在了上面,中指距离食指就差一个‘楚河汉界’那般远了。
“世子当真是好手艺,等拆纱布,我这手伤口好不好不知道,手腕的力气定然会大上几分。”她扯动嘴角说出心中想法。
“怎么说?”
陆无歇刚抬眼,钟璃的指尖已经怼在他的面前道:“纱布太沉,手举不动自然手腕的力气就大了。”
她说完,想起在安定县的时候陆无歇那被包得就差把卖纱布的生意都抢了去的手腕,心中笃定这个男人没有医术天赋。
陆无歇嘴角扯动,反手避开她受伤的指尖把剩下的几根指头全数握在掌中道:“刚好了,这两日你也莫要在想着验尸什么的,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钟璃没料到他会这般举动,面颊一红,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怎奈他手中的力气比她想象中的大,任凭她如何指尖都被紧紧攥着纹丝未动。
陆无歇垂眸就看着她这扭动的动作,想起在她包扎时候,她闭眼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勾起,他又发现她冷漠性子下的一个小秘密,冷情的大理寺女仵作,竟然是个怕疼的小兔精。
“璃儿。”就在钟璃还执着在如何挣脱他的桎梏,陆无歇手腕微微用力,她身子没稳加之马车一路上颠簸,她就这般半个身子猝不及防地扑在他怀中。
陆无歇掩去眼底因为这个小意外而流露出的些许惊讶,垂眸看着怀中女子,咫尺间他能看到她蒲扇的羽睫和挂在羽睫上因为疼痛包扎而强憋进眼眶的点点泪珠。
“知道吗?”他喉结滚动,指尖不由自主悄然抚上她的面颊,慢慢朝那几颗泪珠靠近:“当我在乌巷感觉到你有意要脱开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钟璃怔住,视线想躲避,手掌不自觉打算推开他的身子。
可陆无歇似是料想到她会这般,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悄然覆上她的腰肢,就这般死死把她锢在怀中,他的视线坚定深沉,扯着她的眸子不允许她闪躲。
“我...”钟璃欲言又止,指尖在他微敞的领口处滑动,不经意还能摸到他滚烫的喉结,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慌乱,她知道她晚上在风禾街的灯会举动是擅自做主,可是她有把握,也只有这般,孟元才会上当,不然她们手中没有人证没有物证都是间接的,孟元无法归案。
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陆无歇能不能明白她给他的暗示。
“最后,你不是还是赶过来了?”钟璃想了半天,只能蹦出这句话。
陆无歇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只快要被拆散的纸花灯道:“是,你上面只言片语都不留,就把红色的灯芯拆了塞我手中,若不是那湖边有个卖茶水的老翁,我猜到你想说的是红茶,笃定你是被孟元抓走了,到现在你就是他密室的摆件。”
钟璃檀口张合,想说什么,发现她争辩不过陆无歇索性,扭头来个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