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念念听罢,不可置信的看着钟璃,道:“你怎么...”
“冯念念,我若是不了解孟元的为人,我又怎么可能冒下那么大的危险只为引他上勾?”钟璃问着,道:
“昨日你说约我去灯市,可是我到了灯市你人却又没赴约,是不是孟元指使你做的,他屡次接近我,甚至不惜在红茶里下药想迷晕我,可没有一次成功,于是他便让你以灯市为由,准备在人多嘈杂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我,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冯念念咬唇,讶异地看着对面女子。
钟璃道:“不是我怎么知道,是你们太蠢!冯念念,你为何送我那红色衣衫,我知道你想让我穿上至少能在孟元的面前保命,明明你内心善良,为何要和孟元同流合污,这般的作践自己?”
冯念念惨然一笑,看着牢狱外的女子,人似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一边啜泣,一边道:“钟姑娘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我是如何认识孟郎的吗?”
钟璃点点头。
冯念念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从天窗上照射进来的些许阳光,“最开始我并不知孟郎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你也知道冯家我一个独苗,阿父曾经为了振兴冯家差点把我送去岳家当姨娘。
那时候我很是害怕,惶恐,我不过刚及笄却要去伺候一个半只脚踏入黄土的老者,就算我往日温顺,乖巧,也又不甘的。
直到我遇见孟郎,我和他在一起甚为欢愉,一起去南郊踏青,一起泛舟游湖,一起去屋顶看星星,月亮,他很珍视我,我欢喜的他不遗余力都会弄来,他不似阿父一般地管着我,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我就是我。”
她说着,似是想起和孟元在一起的最初美好,嘴角不自觉上扬,道:“可钟寺正也知道,我虽不是贵女,可好歹也是豪门千金,阿父知道我与他在一起最初是不愿的,包括他的母亲。”
冯念念说道孟元的母亲,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母亲是我见过最怪嚣的女子,她不知是如何有的孟元,自打孟元被生下来,就一直被当做女子豢养,孟元曾经给我说过,他儿时只能穿着女子的衣衫在城中生活。
好些周围的孩童见了他似是见到怪物一般,对他谩骂,投石,他曾经试着反抗他的母亲,可是越是反抗,他受的压迫就越是严重,起初孟郎只是穿些女子的衣衫,之后便是眉妆粉黛,有次孟母见到他身上的男子特征,差点就把他给...废了!”
钟璃听到这,面色一沉。
看来孟元这般癫狂,如她所料那般和其母亲分不开。
“之后呢?”她问道。
“之后,孟郎从他阿娘手中逃出,颠沛流离了好些年,在外有了谋生的本事,不巧遇到了我。”冯念念羽睫蒲扇,眼底尽数都是对那段日子的怀念:
“我们相爱之后,孟郎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入赘冯家,他本不懂经商之道,在阿父考验他的那段时间,他刻苦研习,不吃不喝,终是得了阿父的认可。
我满心欢喜等着嫁他,甚至在出嫁之前,偷偷有了我们的骨肉,孟元也在跟我的相处中越发的开朗许多,可是谁都知道这红事没有长辈的祝福,在旁人眼中是不顺的。
他不想亏待我,忍着心中的恐惧去找了他的母亲,也就是因为那次,孟郎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