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恍然地看着对面的男子道:“你是阿七的...”
“阿七之所以叫阿七是因为家中排行老七,而我是他哥哥。”阿五说道。
钟璃现在明白了,怪不得她看阿五很像认识的某人呢。
“当时我弟弟陷入贤王府世子案子中,他怕自己受到牵连准备投靠我,岂料半路被世子抓了回去,我以为阿七应该要替某些达官贵人背黑锅了,家里都开始准备他的白事,谁知是钟寺正您把这个案子破获,阿七才得以继续在贤王府任职。”阿五说着,看着钟璃的眼神尽数都是感谢。
钟璃摇摇头道:“我只是查真相罢了,你不用感谢我。”
“不!”阿七制止住钟璃的自谦道:“我生活在锦州水师军营,见多了人欺人的事情,阿七能顺利洗脱罪名我真的很感谢钟寺正。”
钟璃勾唇,这次她没有再推脱。
在她看来破案查案不过是她的本职,可是在这个生活在封建社会被奴役长大的男儿来看,能有公允和正义最是难得,她和他观念不一样,说不通的。
“如今阿七已经在世子院子做了个小管事,例银也多了不少,所以钟寺正对我来说就是我们家的恩人。”阿五见她欣然接受,更是往下说着感谢。
“是吗?那是最好,你们以后生活会越发好的。”钟璃说道。
阿五点点头,起身朝了望台走。
没过一会儿他眼前一亮对着钟璃说道:“大人,前方好像有船只,看样子是咱们的人。”
钟璃本来都有些昏昏欲睡,毕竟这几日从作战到打捞叛军尸体,她基本上算是日夜操劳,偶尔能打个盹就很不错了,听到阿五这么喊,她瞬间又来了精神,快速站起身子,朝了望台上奔去。
果然,不过三海里之外有一艘楼船缓缓朝这边驶来。
她眯紧双眼用力看清楚那楼船扬帆上写的字迹,直到她看到‘陆’字的时候,心中一紧,该不会是...陆无歇吧?
三海里看似远,不过是眨眼之间。
钟璃站在甲板上,看着缓缓从对面楼船上走来的男子。
一袭黑色劲装,鎏金外氅随着海风轻轻抚动,略微凌乱的青丝披散在肩膀上,让她忽然想起一首现代诗:他似云海走来,如风,如浪,在烟波浩渺中,带着希冀和粼光。
“璃儿。”钟璃的思绪被一阵低沉呼唤打断。
她抬头,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腰间一紧,一股热浪伴随着浓浓龙涎气息涌入她的檀口,在纠缠和缱绻间诉说着相思和担忧。
“唔...”钟璃略微有点气短,想要抵抗,却只能忍着阵阵头晕目眩、排山倒海如岩浆般的滚烫在唇齿间徘徊游走。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想抗拒又带着些许的不舍和沉沦。
每一次的呼吸夹着声音的颤抖,她只能闭眼寸寸点点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钟璃已经敏感的能听到周围好些将士的窃窃私语和嬉笑声,这才反应过来,用尽全力推开对面人的身子。
“陆无歇,你...”她红着脸捂着嘴,娇嗔抱怨,却在视线对上对面男子眸子的时候,所有的话都被咽了下去。
陆无歇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欲,更多的是压抑,担忧和痛苦。
钟璃一怔,咬唇不知要说什么,下一瞬她感觉身子再次一紧,人就被他圈禁怀中。
“璃儿,还好你没事儿。”陆无歇的声音沙哑,焦急。
钟璃垂在身侧的双手轻轻颤抖了一下,慢慢升起反抱住他的身子,“抱歉,我应该告诉...”
“嘘。”陆无歇摇头,脸深埋在她的颈窝,哀求道:“让我好好抱抱你,就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
钟璃抿唇不再言语,更是不管周围看好戏人的眼神,任由他这般地拥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肩膀越来越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她身上睡去,额头还有点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