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痨....痨病?”赵旻听到这个词,彻底傻了眼。
“对,痨病,不然她那么欢喜你,怎会舍得和你退婚。”钟璃说着,从袖口拿出个簪子放在赵旻的面前道:“这是我去长孙家的时候钱氏给我的,这簪子上的旻字泛着油光,应该是经常被人摸索的结果。”
赵旻垂眸看着地上的簪子,如获至宝般地小心翼翼捧起,缓缓闭上双眼。
当他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方才还弥漫在眼底的仇恨彻底消息,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道:“她重病在身,我不能陪在她身边不说,还总是来安平侯府捣乱要人,给她造成困扰,不知道她受着多大的苦,只是固执地认为她是被胁迫的,呵呵...我可真混蛋。”
钟璃不语,等着他后面的话。
“九年多前,我从那场大火中被家人救出,几个月之后我伤痛恢复,自知容貌被毁,所谓就官任职根本是不可能了,于是我就想着去安平侯府,至少能离她近一点。
恰巧当年安平侯府在找园丁,我略懂花草便前去应聘,很快我被录用,兴高采烈地认为能见到棠儿的时候,才知棠儿已经死了,她住的院子都也已腾空。”赵旻道。
钟璃闻言,想起侯府厨娘的话,赵旻去的时候应该是恰逢昌吉把大部分侯府人换掉的时候。
“之后呢?”她追问。
“我本以为棠儿是意外死的,心中抑郁,便经常去她住的院子发呆,至少觉得能离她近一点,直到几日前,我收到了一封信,那信里说了棠儿死亡的真相。
原来棠儿不是意外死的,是被陶氏和雷氏二人联手害死的,雷氏假意和棠儿要好,偷出棠儿常喝的药,陶氏把她的药里面加了砒霜,棠儿喝下之后中毒而死,而年氏明明知道后院的姨娘有意要弄死棠儿,竟然置若罔闻,所以我才决定要让她们偿命!”赵旻道。
“信?”钟璃抓到赵旻话中的重点。
“是,一封信。”
“是谁给你的?”她追问。
赵旻摇摇头道:“不知道,匿名。”
“那你就信了?”钟璃觉得有点可笑,就算是真的,赵旻应该不是如此潦草之人。
果然,赵旻摇摇头道:“起初不信,直到我趁年氏单独在院子内闲逛,逼问她,她竟然承认了,我才知道那信说的是真的。”
“所以你借年氏为了讨侯爷欢心在吃药的机会,买通给年氏开药的郎中,让她加大药量,产生幻觉后,她在药效的作用下加之你的引导,她不自觉去了游走到了假山,你又在假山上铺设了好些让脚下打滑的雨花石。
你知道年氏的儿子昌宴之喜欢收集雨花石,年氏见到那东西思子心切,定然会冒险前去拾掇,而年氏本就胖,身子容易不稳,加之恐高,在只能容纳一人的假山上就算她清醒惊慌,想下山也会被脚下的雨花石绊倒,不管如何她最后的结果都是摔下山。
而且你应该多少懂点医术,你知道不过一丈多的假山正常人摔不死,但是年氏就不一样了,她自重大,就算脑子好着,内脏也会在即刻的冲击下出血崩裂导致她死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