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眯紧双眼,回看着钟璃道:“钟寺丞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不明白。”
“不明白?”钟璃挑眉,笑道:“娘娘你知道吗?百密总有一疏,哪怕是你这般精明的人,也会有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她说着,对着陆景安一拱手道:“皇上可能不知道,南宫娘娘为了给小皇子办生辰宴,对所有的菜色和器皿做了新的要求。
三日之前,宫内引进了一匹新的琉璃盏,总共约有两百枚,皇上也知道这琉璃盏甚为金贵,后宫若是有人有需求势必是要做记录的。
而我在此之前翻看了司品库的账簿,其中就有写,南宫娘娘办小皇子的生辰宴调用了一百五十六只,至于这剩下两只...”
钟璃转头看着身后的女子道:“容妃娘娘不准备给个说法吗?”
容妃一怔,道:“不错,本宫是从司品库拿了两个琉璃盏,可是这又和小皇子的死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你怎么就确定那两个多出来的琉璃盏就是本宫的,万一是别人偷了本宫的东西...”
钟璃眯紧双眼看着容妃,她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她冷笑一声,对着花瑶摊开手。
花瑶从怀中拿出一个琉璃盏放在她掌心。
钟璃把琉璃盏举起来,大声道:“淑妃娘娘和贤王妃的案子在大理寺一直秘密进行,他们的死因也未曾公布过,就是这虫子,它便是罪魁祸首...”
待她把腐萤虫的特性说完之后,视线再次落在容妃身上,道:“容妃娘娘,这个案子虽然大理寺压下来细节未曾公布过,可是不代表你就可以在这里满口胡言,你说你拿着这琉璃盏出现在小皇子的生辰宴上,不会是来打包东西的吧?”
容妃吞咽下几口唾液,开口想辩驳,却不知如何说。
“再者,我知道你还心存侥幸,若是我告诉你,这新琉璃盏的事情后宫几个贵人都知道,这几日没人去调用,只有你这个异族人,不愿和人接触,不明所以,才私自调用了这个琉璃盏,你觉得我凭什么不能怀疑这东西是你的,是你把腐萤虫关在这瓶子里,待时机成熟烧死小皇子的?
如今人赃并获,娘娘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别说是窦嬷嬷做的,她当时和我在御花园纠缠呢!”钟璃瞪着容妃,面色严肃。
“你!”容妃指着钟璃,面色憋得铁青。
陆景安抬眼看着容妃,视线中全数都是气愤:“来人!把容妃押起来。”
他话音落下,从两侧走来两名禁军一左一右地押着容妃离开。
陆景安揉着眉心,俊雅的容颜上覆上一层疲惫。
他挥手起身想离开,钟璃快一步拦在他的面前道:“皇上,这案子还没完。”
陆景安怔住,有些不明所以。
钟璃侧眸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小遗骸,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您忘记臣方才解释的,想让腐萤虫快速直奔目标,少不了腐萤虫最是喜爱的血腥气。”
陆景安听罢,眯紧双眼,看着面前百余人。
钟璃对着陆景安颔首作揖后,一步步朝一直站在角落处的婉容走去。
“婉容!”
婉容被点名,身子禁不住颤抖。
钟璃钳制住她的手,从她的袖口搜出一把染血的匕首,道:“婉容,你就是拿这个匕首割伤小皇子,引得腐萤虫前仆后继地朝他扑来的吧?”
婉容摇着头,一脸惊恐地扫视一周,甩开钟璃的手,快步朝宫门口奔去。
“给朕抓住她!”陆景安气得青筋直暴,爆呵出声。
同时禁军几人抬起手弩对准婉容。
“不要杀她!”
咻!
钟璃阻止的声音刚出口,一枚飞箭直直插入婉容的身体。
婉容如飘落的浮萍,踉跄几步,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