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抬眼看着陆无歇,又看了看窗扉处,心中大概有了猜想。
“我还忘了给你说,明个我们去琴关街的时候,我准备让拓柏当我们的马夫,他是北狄人,家族之前是跟着军队作战的军医,现在从商了,可是祖训还在,他的身手和林堇差不多。
我想他跟着我们,能多少有个保障。”钟璃道。
“嗯。”陆无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哝哝应道。
钟璃抿唇舔舐了下略显干的唇角,道:“还有,我去了拓柏的药铺子,和他讨论了些目前北狄和南岳国发现的疑难杂症,多少有了些眉目,然后...”
“璃儿!”钟璃的话还未说完,陆无歇胸膛快速地起伏几下,轻声打断她的话。
钟璃咬唇等着他往下说。
“我知道之前我隐瞒了你不少事情,可是来的时候我也说了,只要你愿意,我以后不会再这般了,可是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们的感情掺不得任何杂质,毕竟...本身,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就避免不了勾心斗角和相互利益。
可是我是真的欢喜你,我活了两世,你是个意外,可我一点都不觉得讨厌,甚至...”陆无歇说道这,轻轻打了一个嗝。
钟璃问道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又垂眸看了眼他偷偷藏在床下的酒罐子,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之前还不知道,这堂堂贤王府世子,一介风流,失恋了还喜欢借酒消愁,借酒壮胆了。
“我和拓柏不是...”
“我知道,拓柏是医药世家,你们又有共同话题,他长得也不赖,身家又干净,不似我朝堂争斗复杂多变,还有你说的,武功和林堇不相上下,是个女子都会喜爱。
可是...你既然收了我的物件,也没丢,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陆无歇说着,还不忘悄咪咪扔下一句:“再说林堇也打不过我。”
“世子怎知道我没把你送我的盒子扔掉?”钟璃听到他的话问道。
“我翻了废纸篓...”
钟璃听到这,探头看了眼自己的卧房,心中是好气又好笑。
她知道陆无歇这一世为了隐藏真正的自己,性子早就变得放荡不羁,做事带着些许的霸道和纨绔,可是她着实没想到,他竟然幼稚地会去翻那个东西。
“世子!”钟璃见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道:“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会生气,但是我希望你把我之后的话听完。”
陆无歇不看钟璃,故作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弱弱地发出一声闷哼。
钟璃叹口气,道:“我和拓柏探讨医学是真,可是之后我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为...我打听到一件事情。”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陆无歇的面前。
陆无歇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的酒都醒了。
“判官笔?哪里来的?”他问。
钟璃没回答,只是给他一个自己想的眼神。
“拓柏?”陆无歇问。
钟璃颔首道:“是,拓柏。
我和他聊到灵山之前的荒灾导致的瘟疫的时候,他和我说起十一年前的事情,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陆无歇摇摇头,他现在只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如果他没猜错这事儿和他母亲有关。
“拓家是行医世家,对佛理也颇有研究,若是逮空,基本上每年都会去灵山寺一趟,十一年前他得幸随着家中长辈去灵山寺,当时恰逢中元节,在山上的时候他们家的车子遇到一场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