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拓柏眼眶发红,咬牙切齿的问道。
女子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还不信?那就是个蠢郎中,为了讨妾欢心,把在临州开药铺子的钱都给妾了,隐隐猜到妾可能是在骗他,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要带着妾去北狄完婚?
就这么个人,妾当时杀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心慈手软了呢!你是挖到他的骸骨了?啧啧,估计都长满蛆虫了吧?”
“你!”拓柏双手握拳,气的浑身已经开始颤抖,此地是衙门,若是旁的地方,他早都把面前的女人撕碎。
“拓公子!”钟璃走到拓柏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微微用力。
拓柏的意识被拉回,看了眼她,侧身走到一边。
钟璃蹲下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道:“你叫常书艺对吗?”
常书艺怔住,不解地看着钟璃,要知道从他们被抓到现在没人自报家门。
钟璃笑了笑道:“你不要觉得意外,我只是在户籍册子里找到了这个名字,不巧和你的生平很像,‘北狄妓子,落魄于临州,’加之你之前用过这个谐音名字,所以才大胆猜测。”
“哼!”常书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钟璃看着不远处隗硕的男子道:“你呢?叫什么?”
男子冷哼一声道:“坐不改姓行不改名!老子于天华。”
“你呢?”钟璃看了眼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瘦弱男子。
那男子翻了钟璃一眼不说话。
钟璃也不生气,只是站起身子,一边朝衙门外走一边说道:“无妨,你们杀了这么多人,死罪难逃,若是不说,做个养土的肉肥也不错。”
“我...我叫吕固!”吕固犹豫片刻,说出自己的名字。
三日后。
钟璃在田有的带领下走进临州戒律房。
此刻房中已经有一人在等待她,就是吕固。
他本就身体孱弱,又经过三日的监牢,人看起来就马上要驾鹤西去的样子。
“吕固!”钟璃坐在官帽椅上看着对面一副懒洋洋样子的男子。
吕固没吭声,只是把身子蜷的更紧了些。
钟璃看了眼身边陪同的小差役。
小差役凑近她身边,悄声说道:“钟大人,吕固这个人有病。”
“如何说?”她问。
“总是到固定的时候就跟狗一样狂吠,时不时还会自残!您看看他的耳朵和手,都是伤。”小差役回答。
“固定时间?这三日都是?”钟璃又问。
小差役点点头道:“是,开始第一天我们几个狱卒都吓坏了,差点去请郎中,谁知道过了那个点,他自己就好了,后面两天,我们便见惯不怪了。”
“好,知道了!”钟璃颔首,再次把目光放在吕固身上,之前她就觉得他多少有点问题,如今看起来越发明显。
她起身朝吕固走去。
小差役见状焦急的提醒:“大人,小心。”
钟璃颔首,示意无碍之后,开始检查吕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