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就这般看着阿五如拖拽一条死狗一样把钟璃放在最里面一间牢房。
那牢房距水牢最近,常年阴湿,潮气大,一般人身体稍微弱一点待不住几天就会恶疾缠身的。
“阿五,如此这般...不好吧,毕竟钟大人只是被怀疑,恰特草具体是如何出现在无忧公子身上的,还有待彻查。”曾凡有些看不过眼,毕竟和钟璃也算是认识,她任职这一年,未曾为难过刑部上下任何人。
阿五睇了他一眼。
曾凡连忙垂眸不敢多言。
阿五冷冷一笑,朝曾凡这边走着。
曾凡惊得连连退后。
“曾大人,你到底是谁的人?”阿五问。
曾凡吞咽下几口唾液道:“傅...傅大人有恩于我,可是我吃的毕竟是皇粮,我...”
“所以说没有傅大人,曾大人连皇粮都吃不上,我这么理解对吗?”阿五又问。
曾凡被这么问,只能吞着唾液可劲点头,一点辩驳的话都说不上。
“曾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你行我方便,便是行了傅大人的方便,明白吗?”阿五又问。
曾凡颔首,人也顺从得不像话。
阿五笑了笑,正准备离开,牢房内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阿五,无忧,钟无忧在哪里!”
钟璃身上的软筋散开始消散,人也慢慢有了力气和意识,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询问阿五钟无忧的事情。
阿五扭头看着牢房内的女子,犹豫片刻,还是原走回去,就这般居高临下地望着钟璃道:“你居然这个时候还有力气,难得了。”
钟璃冷哼一声,哪里有时间关心阿五的风凉话道:“我问你,钟无忧呢?”
阿五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悠哉地看着牢房内的女子。
“说话啊!”钟璃爆呵。
阿五掏了掏耳朵,眼底飘过一丝不耐道:“钟大人,再如何你也是学医的,你觉得,一个人被开膛破肚能活多久?”
钟璃一怔,看着阿五的眼中写满着不可置信道:“阿五,你为何要这么做?钟无忧不过是个孩子,你若是对我意见冲我来好了,对付一个孩子算什么好汉!”
“那钟大人不是也如做过如此类似的事情吗?”钟璃的话刚落下,阿五突然表情变得狰狞,就这般吼了回去。
“类似的事情?”钟璃拧眉,道:“你在说什么?”
阿五看着对面女子一脸无辜的样子,气得眼圈发红道:“谷灵,谷灵不就是被你活活逼死的?”
钟璃听到这彻底懂了,她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谷灵这个事情对阿五是个打击,可是她一直相信阿五自己能想明白,谷灵杀人是事实,就算她有多少万不得已的苦衷都不能成为借口。
“阿五,你也是大理寺的人,谷灵杀人证据确凿,她不自刎国法也不会放过她!”钟璃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阿五大声说道:“可是,谷灵杀的都是妓子,她们...”
“妓子也是人!”钟璃听到阿五的狡辩,快一步打断他的话:“她们不偷不抢,不杀人,不放火,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挣钱,怎地在你嘴里就成了如此不堪?
谷灵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性命,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懂!”阿五回嘴,看着钟璃的眼神尽数都是怨毒和憎恶,幽幽问道:“钟大人,你现在是不是很关心无忧小公子?”
钟璃见阿五的情绪反复无常,心中越发惶恐起来。
“你想做什么?”她警惕地看着他。
“不想做什么。”阿五起身慢慢朝牢房外面退道:“我只是想告诉钟大人,我当时失去谷灵又多么痛苦,我绝对不会让你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