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若是曾凡以为之前是听错了,如今这般,他对于陆无歇的套路多少有点不解。
陆无歇也不打算给他解释,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一边帮衬整理曾凡略显褶皱的官服,一边道:“曾大人,你是个明事理的,如果这天下姓陆,你这皇粮可以吃一辈子。
如果这天下易了姓氏,傅大人能把有血脉关系的蓝家亲手葬送,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刑部官员,能在他手中苟活到几时?他怎会允许污点被人知晓?
知遇之恩是应涌泉相报,可是若是连活都是个问题,所谓的知遇之恩是不是狗屁都不是呢?”
“啊!”曾凡被这么一说,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好在陆无歇反应快,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曾大人,这里距离水牢近,地滑,小心点!”陆无歇说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曾凡哆嗦的唇,连连点头。
陆无歇道:“所以按我说的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懂了吗?”
曾凡头跟个蒜锤一样捣得那叫一个快。
“去吧!”陆无歇话音一落,曾凡连忙转身飞一般的跑出牢房。
待女囚牢房内仅剩下陆无歇一人的时候,他坐到石床上,看着从墙面出沁出的水珠,呐呐自语道:“璃儿,快了,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芥蒂。”
一个时辰后,皇宫。
“你说什么?”皇后沈浓坐在妆奁前,本是满心欢喜的准备把发簪戴在头上欣赏一二,听到子佩的话,气得差点把摆在桌上的胭脂打翻。
“陆无歇给钟璃作保进了刑部大牢?”她看着子佩,眼底尽数都是难以理解。
子佩颔首道:“是,方才傅大人托人来送的信儿,消息应该是属实的。”
“怎么会这么快?”沈浓柳眉蹙起,一脸的狐疑。
“娘娘,这样不好吗?世子入狱不是一直都是您期盼的?”子佩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
沈浓站起身子走到窗扉边上,确定周围没什么人,这才把窗户关上道:“你这话是没错,可是陆无歇入狱的时间不对。”
“这前后有分别吗?”子佩又问。
沈浓冷笑一声,随手拿起妆台上的一抹花钿在额头摆弄道:“当然有差别,他如今和沈楹的婚事定了下来。
若是先入狱,按照南岳国的律法,世子这般就算是戴罪之身了,和沈楹的婚事随时可以作罢,还能搏个好名声。”
子佩听到这心中略懂的,凑上前道:“娘娘,世子打一开始就很排斥和沈姑娘的婚事,这次又为了钟大人做了保,如此大费周折,应该是...”
“你懂什么?”沈浓冷哼一声打断子佩的话。
子佩见状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你一个小丫头,还敢揣测主子的事情了。”沈浓呵斥。
子佩反应上来,连忙磕头道:“娘娘,是子佩逾越了,请娘娘恕罪。”
沈浓闭眼似在琢磨什么事情,过了好久道:“去,把太子找来,记得让他身边的云公公也一并带来。”
“是!”子佩不敢再多言,快步走出凤鸾殿。
待大殿内仅剩下沈浓一人的时候,她也不再藏着掖着,一把打翻面前的铜镜,道:“好一个陆无歇,竟然先下手为强,用这样的方式想摆脱本宫的控制,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