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皎皎。
“嗷――它又来了――”
“它又来了――”
几声嘹亮的声音响彻凤鸣山脚下的寨子。
霎时间,整个寨子的门窗像是商量好似的,齐刷刷的紧闭了起来。
一身后背着龙吟刀的红衣女子,面容满是得瑟。忍不住低下头与她跟前儿的白衣小少年炫耀。
“乖乖徒儿,你可感受到我大凤鸣山的百姓的热情啦。你初次上山,大家如此欢迎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阮尚面皮儿抖动,看他这个便宜师父如同看傻子一般,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儿瞧出来大家都在欢迎他们!人家分明是闭门谢客!
九黎压根不理会一旁发呆发愣的徒弟。一个转身跳跃,已经熟门熟路的摸到人家的院子里。一脸垂涎的冲着人家院子里的鸡窝奔了过去。
在阮尚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双手精准的掐住两只鸡的脖子。炫耀一般咧嘴晃着她的一口大白牙。
“乖徒儿,回去你给师父烤鸡!”
说话间,还不忘记将目瞪口呆回不过神儿的徒儿给掖在胳膊下,一同带走。
人被带回凤鸣山丢在破草屋里,阮尚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他打出生起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抓了人家的鸡,不仅不羞愧,反而乐的屁颠屁颠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
九黎在这么小偷小摸下去,真不是个事儿。所以,必须得加强对她的思想教育才是!
于是,硬着头皮,颇为嫌弃从破茅草屋里出去,候在抓耳挠腮与手中鸡战斗不止的师父身边。
“额,那个……”
九黎头也没回,抓着手上的活蹦乱跳的鸡,回答的干脆,
“再等等,烤鸡一会儿就好。”
一手上按着活蹦乱跳的鸡,一手不忘往柴火对里加柴。嘴里还嘟囔着,“今儿的鸡一点都不乖!”
烤架上的鸡实在是叫得太过于凄惨,阮尚太阳穴直突突。暂且将嘴边的说教的话放下,长叹一声,将鸡从她手上接过来,“还是我来吧!”
这才第一天,在徒儿面前丢了丑,九黎笑得有些尴尬,“那个,这鸡呢……”
阮尚理论的将烤焦毛儿的鸡从架子上取下来,凉凉看她一眼,“这鸡不是这么烤的!”
他实在怀疑没遇到他之前,她在山上都是茹毛饮血!
见九黎一双惊诧吃惊的眸子。阮尚认命的将手上的鸡利索的掐断脖子,鸡鸣声戛然而止。
在九黎惊愕的注视下,剖膛开肚。最后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放在了烤架上。
烤鸡的清香钻进鼻孔,突然啧啧两声,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贬损两句,
“为师没想到,我那好看的小徒儿,竟然也如此心狠手辣!敬佩敬佩!”
烤架上的手一顿,眼神儿都懒得给她一个,他这到底是为了谁!早知道,他已经辟谷了!
再者,跟她生烤活鸡相比较,到底是谁比较心狠手辣!
若是今日的阮尚定要跟她争论个不休,可当时的阮尚尚未经过岁月的洗礼,所以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不会轻易的爆粗,实在是有辱斯文!
压下心中的不满,阮尚挤出一丝笑容,
“九黎上仙……”
“叫师父!”
九黎盯着烤架上的鸡流口水,敷衍的纠正徒儿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