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挺长一段时间,顾明云都没有再主动联系过陈飞星,好像一下子就生疏了,没有什么话能跟他说了。
而她也要收拾好心情和行装,准备着去古都工作了。
出发的前一天,陈飞星来找了她一次,他问她:“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顾明云这么说着,心里有股劲儿也不知怎么就松了。
放下吧!顾明云在心里对自己说。
想想也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可委屈的,不就是告白失败了嘛,人家不喜欢你,还能死缠烂打逼着人家就范不成?
顾明云并没有错过陈飞星脸上隐隐的颓态,可惜她也是心不在焉,没有细想,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以什么立场去关心他,他会不会觉得她真是自作多情?
所以顾明云笑着打趣道:“怎么愁眉苦脸的,过几天曼哈顿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也该到了吧?能去国际一流的学府进修还是这副表情,让我们这些本科学历的人怎么活呀?”
陈飞星闻言勉强笑着,道:“别人说我可能还得意,但是你可不能这么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这么努力,都跟我的偶像做同事了!”
提起贺黎,顾明云还是下意识的发憷。
初次进入社会,本来就紧张,前方还有贺黎这个巨大的阴影,顾明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实在不能将贺黎和好人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即使他长相出色气质独特,也难掩盖那句“后会有期”背后仿佛无限的深意。
“你别这么说!”看着陈飞星微微泛红的眼眶,顾明云只觉得难过。
他们之间到底是内里的东西变了,即使再怎么假装无事发生也没有用。
第二天上午,顾明云一个人推着行李箱子从古都的机场走出来,天空碧蓝如洗,街上人来人往。
从一个庞大的城市到另一个庞大的城市,周围的环境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仿佛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陌生的。
不过生活是全新的,倒也不必伤怀。
这么想着,顾明云便笑了,不再分心,而是打了车赶去自己租的房子。
这房子是提前在网上找的,当时看到照片就知道是个很老旧的居民楼,地段也不甚好,可是便宜一些。
可到了地方亲眼见到时顾明云才明白所谓老旧是有多旧!
这居民楼应该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楼房不高,可露在外头的墙面已被风雨侵蚀成斑驳的棕灰色,像是打翻了的酱油瓶子,旁边紧挨着一个城中村,最高的建筑也只有五六层楼高,可那单薄的楼房和密集的挤在一起的窗户怎么看都有种艰辛的贫穷感,让人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顾明云也不是不知道,大城市往往都是这样,这一刻还走在干净而高端的商业街,车水马龙井井有条,拐一个弯可能就到了破旧的小巷子里。
若是从前父亲在世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地方,顾明云大概会远远地指着说:“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还不拆迁?”
可现在她也只是自嘲地笑笑,然后拎包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