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云低着头慢慢说:“你要和我结婚,可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对我来说这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况且我妈对婚前同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想不只是她,很多人应该都会觉得我不知廉耻。我现在吃着你的用着你的,还不愿意马上和你结婚,挺过分的其实!”
“就这些?”贺黎有些恼。
“其他人的看法真的比你自己的人身安全还要重要吗?比我们的幸福还重要吗?”
顾明云不敢看贺黎执着的眼,她说:“可是我也希望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世上也没有那么多变态,出事的概率不过万一。”
“我不会放你走,顾明云。你昨晚切牛排吐了,那一定是魏潜给你留下的心理阴影,你怕见到血。可是你想过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一个夜晚,我心里也留下了阴影,我怕那个‘万一’!”
说完这句话,贺黎的眼睛红了。
那天之后,所有人都在关注顾明云的心理问题,怕她想不开,可是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一句,他也没有机会和人倾诉。
他的恐惧何曾会少一分?
夜里他将顾明云送到她家楼下,自以为做得很好了,可杀人犯却追到了她的家门口,守株待兔般的绑了她。
当他打开那扇门,看到顾明云胸前大片大片的红,那一瞬间,他心脏都停了,世界寂静如同深渊。
如果不能守在她身边,那一刻的寂静会将他包围。
她怎么就不明白?她的万一,是另一个人的一万。
“黎哥?”顾明云何曾见过贺黎眸中带泪的模样。
哪知贺黎立刻起身,避开了顾明云的视线,去了他的书房。
贺黎……
顾明云在心中一遍遍的念这个名字,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被这两个字填满了?随便拉一拉扯一扯都会疼。
或许,是她忽略了他的感受。
准确的说,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感受,因为他是男人,所以默认他该承受更多,也不需要安慰。
顾明云收拾好碗筷照常去上班,搬出去住的话就不再提了。
贺黎的伤还要养一段时间,伤在腹部,不能唱歌,因为腹部要发力,不过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就静下心来在书房里一个人工作,阅读。
顾明云在忙比赛的事情,要多准备几首歌,最近一直很忙。
晚上回家,贺黎也会给她伴奏,给她讲解。
顾明云最喜欢贺黎书房的一点就是,这是个隔音的房间,墙壁上都贴着厚厚的隔音砖,还有钢琴。
两个人工作起来,皆是刻苦钻研的样子,对每一个发音较真的程度竟是谁也不输谁。
日子就这样过得很快,好像心里有一扇门关上了,当顾明云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奔袭时,周围所有人的声音,无论嘲讽或是讥笑,都被挡在门外,生活单纯的只剩下一件事。
贺黎慢慢地开始恢复锻炼,在身体允许的限度内恢复自己的体力。
从前没有做完的情事,他也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