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耀看了二眼就想骂娘,这怪模怪样又怪味道的,让人咋喝?
太后真没安好心啊!这样的茶糊里,放了毒也不易让人察觉吧。
摸了摸脖子,他忍下了刚上升的那点忿忿不平,笑着对张让道:“朕不爱喝它,赏汝喝了。”
张让看看华耀,又看看双手捧着的大茶杯,“陛下,这是很珍贵的茶,不是奴婢能饮的。”
“朕说了朕不爱喝,喝了会身体不适,怎的,汝欲谋害朕乎?”
华耀一把推开他凑递上来的茶杯,狠狠地盯着张让,指着茶杯,压抑着怒火低声呵斥道:“汝要么喝了它,要么处理了它。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张让看着华耀眼里露出的浓重杀机,再看看手里的茶杯,心尖颤抖了一下,犹豫着问:“陛下,奴婢喝了(无甚)吧?”
茶是他亲自调的,肯定无毒,只可能与皇帝的饭食相冲。
“你喝应该无事。”太监们晚上怕是没得鸡蛋吃的。
张让闻言,微仰脖子,呼噜呼噜的似喝米糊,几大口喝完,冲着华耀咧嘴一笑。
“有前途!”华耀看张让那么快就能够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竖大拇指赞。
“谢谢陛下。”张让跪地三叩首而谢。这是投诚。
是个聪明人,怪不得能留名青史。尽管在史上恶名昭着。可是坏人,大概也只有聪明人才能够当。
华耀虚扶他一把,“起吧。以后为朕好好办差事就是!”
张让又叩首:“奴婢定然为陛下尽忠。”
“起吧。不必行大礼!”华耀看了一眼起身整理衣摆的张让,走到窗棂前沉思。
“难怪历来的皇帝尽管知道用太监容易乱政但还是要用,这分明是不得不用啊!”
“看来,窦太后对我确实不安好心…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兵法有言,久守必失,一味的防守可不是办法。
她此番肯定又是试探,或者是想不到我懂食物相克之理。若是有心加害,欲早日除去我,下次肯定还会继续上相克的食物。
再看几日吧!有些事情咋的也得等到送了先帝入皇陵落葬之后才能进行。”
计议定了,暂且放下。华耀又心平气和地洗漱过后早早地上榻休息。这破身体,须得善自保养。
长乐宫中,窦太后又开始听这一天的情况汇报。
听完二个内侍和一位宫女的报告之后,又沉思着久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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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华耀早睡早起,准时去给先帝上香行礼以后,去接上太后,扶着她去上朝。
主持朝礼的中官高喧:“陛下驾到,太后驾到!上朝!”
众臣缓缓跪拜,高呼:“陛下万年,大汉万年。”
华耀俯瞰下方着黑服、穿黄衣的两列文武朝臣,学着记忆中刘宏的语气口吻,中气十足的大声沉稳回应:“诸卿平身。”
“谢陛下!”
中官循例宣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司农刘宽抬眼看前面位置的太傅、司徒、大将军等几位无甚动静,无奈地手持笏板出列。
“臣启奏陛下,今已有三日天晴,当训导各级司农官员,整修农械、查备种子,以备春耕。
另,司隶、河南、河内,灌溉农田的沟渠倒塌堵塞良多,此时节应整修水渠、河沟,以利田亩。”
华耀听完来不及回应,窦太后已在珠帘后面缓声答曰:“准大司农所奏。”
“喏。”
不待华耀当个传声筒,刘宽已经又站回队伍。
太傅陈蕃此时方手持笏板出列,躬身行礼后道:“启奏陛下,陛下已过继给先帝,此时也已经登基改元,承嗣太庙。
大汉以孝治国,陛下也当为先解渎亭侯过继一个嗣子,以四时祭祀,供奉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