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骠骑将军窦武、司隶校尉阳球、少府令许训。
他们不喜亲近宦官的征西将军段颎有过盛的威望,尽管他们也希望大汉的对外战事胜利。
段颎已经是食邑千户的定边候了,又有征西将军的尊号,如今,陛下又会对他如何封赏?
窦武可不希望有人压在自己的头上,而且还是个纯粹的,掌握有边军军权的武夫。
他内心强烈希望陛下赏赐些钱财和美人打发了那个武夫了事!
不多时,天子便扶着太后到了朝上。
君臣礼毕,华耀将手上的战报递给一旁的张让。
张让接过战报,开始向肃静的朝臣高声宣读:
“臣、护羌中郎将段颎拜上。
西羌诸部族一直受大汉庇护,今其不思报效,反敢判乱,犯我大汉天威,若不诛之,定为四方宵小小视,伺机作乱。
臣奉陛下之命,亲自率精税军一万,夜袭聚义山羌寨、西羌诸部的三万联军。
所幸我军将士感念天子厚恩,无不舍身忘死,奋勇杀敌,经过三日三夜,三场大战…
最后以伤亡二千之损,终究换得将三万羌骑联军击溃之胜。
此战斩首联军头人、先零羌部的羊达穆,烧当羌头领根突牙,以及羌骑联一万三千余,俘虏一万三千余,缴获辎重马匹若干!
也溃逃了二千余羌骑进入了连绵苍莽的岷山之中。”
洋洋洒洒的读完,张让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觑视下方的文武百官。
那副微眯双眼的神情学足了天子华耀,只是终究少了几分底气。
太傅陈蕃率先出列,激情昂扬的向天子道:“此战大捷,既扬了我大汉之威,又震慑了四方宵小,臣为大汉贺,为陛下贺!”
“为大汉贺,为陛下贺!”文武百官一片附合之声。
“诸位朝卿皆是忠义爱国之士!”华耀面带微笑点头,而后提高了两度音调,朗声道:
“大汉乃是天下人的大汉!朕在此也为大汉贺,为诸卿贺,为天下百姓贺。”
“前线边军将士的奋勇拼杀,护得大汉后方君民的安宁,理当封赏!如何封赏?请诸卿议一议!”
过了片刻,太尉李膺出列,向着天子躬身行礼,斟酌着道:“将士们浴血杀敌,赏赐必不可少。
只是陛下前些日子才厚封了护羌中郎将段纪明为定边候、征西将军,等于是提前封了主帅,现下取得大捷,不如、暂且只封…”
“陛下,太尉言之有理!”
太尉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府令便迫不及待的出列,“陛下在四月对定边候已经有过厚封。
若是如今再加以封赏,与律不合,既易使其生出骄纵之性,又以使其他将士不服。
是以,臣提议多赏些财帛与他即可。”
李膺的眼神微冷,不悦的久久看着少府令,没有因他讪媚的笑而换上好脸色。
“不知礼的家伙,老夫话未言尽,汝就抢舌!
言之有理,甚言之有理?汝岂明白老夫的未尽之言?”
华耀没有多理会太尉和少府之间的眉眼斗争,两人都算是自己比较信任之人,有点矛盾很正常,没有矛盾才会吓人咧!
于是,眼睛滴溜扫视了一圈又看向窦武,问道:“骠骑将军又有何建议?”
不觉意被天子点名,窦武掩下自己的小心思,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建议道:“陛下,臣以为许少府言之有理!”
“那,诸卿可还有不同意见否?”华耀又看向文武百官,似乎是最后问一次,便要下诏。
此时,阳球意外的出列,行礼后朗声道:“陛下,自古以来,赏罚分明才可使将士用命。”
“陛下一个月前的加封,是奖赏段纪明将军过去为大汉守卫边疆,多次反击诸羌动乱的功劳。
如今定边候又再立新功,若是因为有旧赏而不奖励新功,恐难以服众,且会有损陛下威名!”
阳球的一番话有理有据,不禁让华耀也怔住了,细思,确实有些道理。一时间竟无人站出来反驳。
华耀原先厚封段颎,是当自己提前为他赏功的。
希望提升士气,凝聚军心的同时能够让段颎计划的更周详些,也好早日灭羌立功,少些伤亡,助自己提升威望、掌控权柄。
看来,他上次对段颎的加封过了些,终究是没有当皇帝的经验,以后要注意了!
“嗯,阳卿言之有理,甚合朕意!”无奈之下,华耀又看向侧后的太后(长姐炼制的分身):“不知母后可有不同意见?”
毕竟太后临朝,对一个边军大将的封赏,肯定需要太后同意。
这个太后微微一笑,秒懂皇帝的意思,沉吟半晌方道:“上次陛下不仅加封了护羌中郎将段纪明为定边候,还升了他二品将军的重号,征西将军。”
“等于提前赏了他的功劳,此次,加封他多五百户食邑作罢!”
太后一锤定音,“另,必须对战后的伤残兵士多加抚恤。
着将解渎亭建为战后伤残兵士的养老基地,他们的妻儿老小可移居在解渎亭。”
“太后仁慈,陛下圣明!”
朝臣又是一番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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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早晨,天边刚泛起一丝丝亮色,城门刚刚打开,公孙瓒奉密诏领着一千别部人马离开洛阳奔赴幽州辽西郡。
而随后,公孙度也奉诏领着一千别部人马离开洛阳,浩浩荡荡奔赴向辽东乐浪郡。
史阿则领着新加入羽林军的五十游侠,护送持诏的蹇硕前往并州寻护匈奴中郎将,张温。
闲散落泊的宗室子弟刘烨,好为游侠,此次也在游侠队伍中被王越带回了洛阳,加入羽林军。
他奉诏带领五十羽林郎卫,护送持诏天使左丰前往幽州渔阳郡,寻护乌桓中郎将,卢植。
又隔一日,帝师王越手持陛下封赏西凉全军上下的诏书,领着五十羽林军,向着西凉而去。
队伍中有已经休息了二天,精神飒爽,志得意满的郭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