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瞠目结舌如遭雷击的模样,黑猫心中的愤慨很快被满足替代,它转了转眼珠,重新趴回去道,“你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就罢了,我还懒得费那功夫呢。”
“当然愿意。”尽管谢清宁并不太相信它真是个超品丹师,但她原本就打算此生在丹道上多下功夫,难得有人肯教,她岂有推辞之理。
黑猫听了十分欣慰,却闭上眼睛喃喃道,“不行,还是等你找到解药保住小命再说吧,不然白白浪费我的好意了。”
谢清宁顿时满头黑线,可望着很快就打起了轻鼾的黑猫,只能默默躺回去,心里却因为能够研学丹道兴奋莫名,根本没办法入睡。
她似乎刚睡了个回笼觉就听有人在耳畔轻唤,“七小姐,七小姐……。”
“谁?”谢清宁还不习惯被人服侍,闻言立刻惊醒的坐起身喊。
她这番举动吓得站在床边的烟雨脸色一白,连退三步才能站稳。
谢清宁逐渐清晰的瞳孔中映入她的容颜后,低声问道,“怎么了?”
烟雨呆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忙答,“七小姐让我去找的人,我已经找了两天却一无所获,看来那人并不在谢氏府中,但也有可能是在哪个庄子里办事,还需要我继续打听吗?”
谢清宁前两天将前世那个悄悄给自己赠送修炼心法的老仆模样描绘出来交给烟雨去查,并嘱咐她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包括挽筝,烟雨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此刻听到她的回复,谢清宁虽觉是意料之中,但真的被确定那人与谢明非无关,心底难免掠过一丝失落。她缓了缓心情才瞟了眼不知几时睡到了床尾墙角处的黑猫,轻轻的翻身下床披上外衣,拉着烟雨去了外间。
已近初冬的夜晚格外寒凉,谢清宁被扑面的冷风一激,原有些混沌的思绪立刻清明几分,她将外套裹紧了些,这才低声对烟雨说道,“既然找不到就罢了,你只替我留心着就是,若有新来的管事或者仆从进府,也找个机会去看看是不是,尤其是大伯父院子里的,格外留心就是,倒也不需要再打听什么。”
“是,奴婢晓得了。”烟雨圆圆的杏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困惑,却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朝着主子微微一福便悄然离开了。
谢清宁知道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一来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打听那个老仆,二来为何会交待给她去办,而不是已经在府中待过两年多的挽筝。但烟雨虽然心中存疑,却还是谨慎小心的把事情办好了,而且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单就这份稳妥的作派,也让她十分满意。
她此后还要在谢家待上很多年,身边能有个知根知底并值得信任的侍女,当然比她一个人孤身奋战要强,至于那个挽筝,能用便用,不能用便任她自生自灭吧,反正她迟早是要跟谢华苍勾搭上的,倒也省了她去操心。
想到这里,谢清宁叹了口气,抬头仰望着乌压压的天空,还有那不时吹过,将院中那棵香樟树吹得摇晃不定的寒风,想起自己身上的毒,还有即将能够跟随黑猫学习丹道的光明未来,又有种苦尽甘来或是柳暗花明的期盼,人生无常,还是好好珍惜当下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