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的奇怪了。”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谢清宁哭笑不得,却并未回头,直接走进了正堂的内殿。
穿过弄堂时,谢清宁便听到祟阳世子温声询问,“你的意思是,蓝氏与韩氏刻意隐瞒此事?他们担心本世子知晓后,会将那件异宝强行带走?”
脚步微顿,谢清宁蹙起眉头。
蓝、韩两氏将历练之事捂的异常严密,的确是担心那件异宝被夜氏皇族知晓后强行夺走,所以他们争的再凶,也不会将此事告知于夜氏之人,听说两族都不约而同将那次历练的弟子单独看管,为的便是消息不致泄露。可又是谁会在世子面前揭穿此事,并直指蓝、韩两氏图谋不轨呢?
谢清宁还未来得及猜想,便听个少年略带飞扬的声音传入耳膜,“的确如此,那日历练,我们谢家也有三名弟子参与,可惜都不是什么嫡系,所以家主并不知晓,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加上同我一起参与此事的谢檀、谢丰都已死亡,我自然更不敢多说什么,若非世子刻意召见,我也不敢多说啊。”
听到这里,谢清宁立刻明白说话之人必是谢庭无疑了。谢氏在这件事情当中处于弱势,因而一直不敢声张,可蓝、韩两氏将谢氏当成傻子,不但暗杀谢檀与谢丰,还试图将谢氏完全排除,若谢中枢知晓内情,必定七窍生烟。
既然谢氏连半点好处都捞不到,那还不如公诸于众,让蓝、韩两氏也竹篮打水一场空,免得哪族获得异宝都会无形中壮大了家族的力量,倒也能够理解。
谢清宁沉默了片刻才让安冉进去通报,没想到夜寒箫并没有避讳她的意思,立刻就传了她进殿。
天井中虽是阳光明媚,屋中的光线却有些阴暗,谢清宁缓步踱入时,刻意多看了谢庭两眼。这是个天庭饱满,眉目俊逸的少年,可惜一双墨眸转来转去,充满邪气,同他的师父谢添一样令人难以喜欢。
“清宁见过世子。”谢清宁察觉到谢庭打量自己的目光充满了警惕,便收回目光先向夜寒箫躬身一礼,后者对她十分客气,还命人立刻奉上了热茶。
等闲杂人等离开之后,夜寒箫才继续问谢庭,“依你之见,那异宝应该是几品法器?”
“这个……,”谢庭将不怀好意的目光从谢清宁身上移开,思忖片刻才回答,“在下实在不好判断,毕竟在下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弟子,所识所见十分有限,恐怕还得由世子亲眼所见,亲自判断才能定论。”
谢清宁听他说话倒也进退有度,并没有妄自揣测,心中先有了些改观,可不怕对手太愚蠢,就怕对手太聪明,若他真比谢添心机更深,恐怕就得先下手为强。
“世子,蓝氏即将那异宝藏的如此严实,自然不舍得将它拿出来给您鉴定,依我之见,不如将蓝氏与韩氏参与此事的弟子先押回上京,谅他们也不敢不招,届时再要求蓝氏交出异宝,他们为了保存实力,护住那几名弟子,不敢不交。”谢庭见祟阳世子仍在犹豫,干脆把心一横主动献计献策,反正谢氏在这件事中也讨不到半点好处,不如一拍两散,让蓝氏与韩氏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这才是他今日前来告发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