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府里的贵人?风儿,你怎敢如此怠慢?还不快去沏茶。”谢母王氏惊的不轻,连忙坐起身想要迎客,谢华昭忙劝道,“婶婶,你可别起身了,否则我们下次可不敢再来。”
见他如此亲和,王氏松了口气,却还是尽量站直身躯对着两位贵人笑容可掬。
谢清宁倒是觉得这妇人比谢府里的所有人都更让人觉得亲切,她含笑上前,随意拖了张木椅过来坐到床畔,状似无意的握住王氏的手,那是一只枯瘦至极的手,青筋突起,纵横如同阡陌,令人倍感心酸。
“婶婶,我们和凌风都是谢氏子弟,又同在学府修行,彼此本该亲如手足,互相照应,客气话便不用多说,反而显得生分。”她声音清越,长的又格外俊美,原本就很讨人喜欢,这番话说出口更让王氏感激涕零,眼眶含泪道,“我家风儿哪儿有这个福气,还是贵人们怜惜他身世可怜,从小便没了父亲,这才多番照顾,否则我们母子的日子哪里能够过得下去?”
听她絮叨这些家常话,谢清宁只是含笑凝视,却在暗中替她诊脉探病,反而是谢凌风听不得这样的话,忍不住斥道,“娘,你就不能少说些话吗?大夫说了让你多休息,不可忧思多虑。”
“你这孩子,总是……,”王氏横了儿子一眼,本想再唠叨两句,却听谢清宁温声道,“婶婶,凌风说得对,您这病并无大碍,只是将咳疾拖得时间久远了些,而且忧思多虑,这才久病缠身,还是应该少思虑,多休息,再配上我给你开的药方,不出三个月便能好上大半。”
“真的?”谢凌风一听便大喜过望,他原本未对谢清宁的医术抱什么希望,听说能够让母亲的肺痨得到缓解自然喜出望外,看向她的眼神也不似方才的漠然。
谢清宁轻轻将王氏冰冷枯瘦的手塞回被窝里,朝谢凌风使了个眼色,三人会意的告辞退出来,后者还细心的关上房门,并将他们带去了院中。
“七小姐,我母亲她究竟……,”谢凌风以为她只是为了安慰才那般说,神情复又变得凄惶不安。
“确实久咳成疾,是否经常咳血?”谢清宁问。
“是的,郑大夫说我母亲已经咳成肺痨,根本无治,只能拖延时间罢了。”谢凌风神色微黯,眼中隐现水雾。
“病情确实严重,却非无治,也亏得郑大夫这些年用了许多药材替你母亲稳定病情,否则根本等不到我今日的医治,明日我让初一先带几颗丹药给你,你让王婶服下,此药能够养气补血,给她调理内虚,我再开幅药方给你,你照单抓药,每日三碗,坚持两三个多月便可暂时控制,今后多运动,少吹风,起码不会再恶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