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只有好友、兄弟间肝胆相照,处处替对方考量才是伦常。平常人甚至是对立面儿上的两人,做着对方不合心意的事儿也是本份,若是做了什么算计,躲过了全凭本事,没躲过也怪自己技不如人,谈不上怨不怨的。
不过两次打交道以来,沈若确实发觉萧霁这人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他说话奇怪也是寻常,于是沈若十分不放在心上地笑了笑,“不怨。”
萧霁却仿若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也不再多言。
待沈若走出很远后,知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姐,您何时与那萧世子约好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方才让你丢的那纸团子就是他从外边儿扔进来的。”
知秋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萧世子竟然敢偷偷潜进了咱们南楚的后宫?”
沈若想了想,摇了摇头,“纸团子是他写的,至于是否是他亲自丢的就不知道了,他随便卖通个小太监、小宫女的也不难。不过他胆子确实不小就是了。”
“那您要告诉殿下吗?而且萧世子手里还有火灵石,说不定殿下有法子替小姐弄来。”知秋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若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告诉延凌哥哥了,这萧霁是西黎世子,在西黎的地位可不一般,从他手里抢东西,只怕代价不会小,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延凌哥哥了。”
“好吧。”知秋有些不甘心的应了下来。
……
几日后
长乐宫后院
庭院中,一袭粉衫的少女蹲着马步,双臂向前伸展着,手里握着拳头,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小腿肚便颤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左右瞥了瞥发现没人瞧见她,便慢慢直起了膝盖,蹲了个虚假的半截儿马步,面上却仍旧做出一副体力不支、苦苦咬牙坚持的情状来。
一旁清贵淡雅的白衣男子正在练剑,身姿挺拔,剑风凌厉,一招毕,挽了漂亮的剑花,收了招式。
正是沈若和姬延凌二人。
沈若见姬延凌停下,也忙把手放下下来,踢了踢酸乏的双腿,“延凌哥哥,你说话不算话,说好要正经教我剑术的,偏生我蹲了四五日马步,你也没教我个一招半式的。”
姬延凌一套剑法下来,呼吸平稳,额间一丝汗也没出,显然十分轻松,“才刚四五日便没耐心了?若是稳扎稳打想练好功夫,你这马步怎么也得蹲个月余再谈旁的。”
“可是我也不需要将功夫练的像你一样卓绝呀,只要能对付一些小有武功的人就好了,比如说能将一些个功夫一般的山贼、小兵什么的打得落花流水便好。”沈若知道不可贪功冒进的道理,况且南楚少有女子习武,能如此也不算辱没了父亲的威名,于是十分谦虚的定了个容易达成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