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大师说完又道,“五殿下、萧世子方至法佛寺,想必也是累着了,不如便先安顿下来,洗去尘土好生歇息歇息。”
“嗯,”姬延凌颔首,“既然淮水知府在此,大师便不必操神这些小事了,您先进去休息吧。”
而萧霁则是全然没听文如大师和姬延凌说了什么,只是见沈若肿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看,唇边肆意风华的笑淡了些,颇有些不是滋味,这丫头到底为什么突然哭得那样伤心?为什么她不管是哭是笑都不是因为他呢?
文如大师一把年纪了,虽说这辈子没经过这么风月事儿,却也真如萧霁所说,生就了一双慧眼,当下也瞧出来眼前这两位天下顶顶尊贵的年轻男子都对沈若那丫头不一般。
唉——文如大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替自己旧识的后辈担心,姬延凌、萧霁这样的人,若能得其中一人的心,未来也是光明而幸福,只若是同时惹上这二人,未来如何尚且不能定论了。
不过如今的天下已是他们那一辈人的天下了,未来如何都是命啊——文如大师叹了口气,便依照姬延凌所说先一步退进了法佛寺休息去了。
而这边萧霁盯着沈若眨了眨眼,故意用一种贱贱地语气去激她,“怎么壮壮?我方才说得不对?”
这不是姬延凌头一回听见萧霁叫沈若“壮壮”了,虽然不清楚这声“壮壮”的由来究竟如何,可这种独一无二的亲昵称呼却让姬延凌心里有些酸酸地拧巴起来,即使如此却仍是敛眉不发一言。
沈若不知怎的,今日心绪起伏颇大,若是平日里萧霁这话说得也实在是不算什么,况且文如大师都没说什么,她就更不会在意了。
只是今日、当下,沈若突然就起了气性,“不是,你说得挺对的,但是我不想让你沾我的光,我的光不能随便沾。”
萧霁觉得看着沈若因为他气鼓鼓样子,心里莫名好受了些,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犯贱?
“既然你的光不能随便沾,我却又已是沾了你的光,这光也不能退了,你说该如何是好?”
沈若哪里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原本也不过是想要那话刺一刺他,给他找找不痛快也就是了,没想到这人脸皮厚,拿话也刺不动他的厚脸皮。
“那你往后见着我的光便离远些。”沈若没好气道。
沈若对萧霁的态度并不好,甚至算得上少见的不好了,毕竟小姑娘在人前都是个极重礼数的国公府小姐。
只是这不好的态度却并没让姬延凌心里好受些,反而更是心里闷闷地不舒服,毕竟这样的话听在姬延凌耳朵里实在是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了。
显然萧霁也是这么想的,听沈若这样说不仅没有丝毫不豫,反而十分高兴的样子,顺着杆子往上爬,“这往后的光么……便往后再论,咱们先将此次的光论清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