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是你从小教导我，不让我白拿旁人的东西。”沈若提醒道。

姬延凌不怎么在意，“不用担心，咱们欠旁人的，哥哥去还。”

不是你欠旁人的，哥哥去还，而是咱们欠旁人的，哥哥去还。

从始至终、从小到大，姬延凌都将沈若的事情看成是自己的事情。

“可是哥哥，火灵石并不是什么非它不可的特效药不是吗？”沈若说着说着倒有些急眼了，“火灵石也不过是能略略温养温养经脉而已，它并不能让我补足我先天的体弱，也不能医治我的心疾，哥哥，你为什么要因为一块儿破石头去答应萧霁一些你原本不打算答应的事情呢！？”

姬延凌听沈若这样担心自己，心头一暖，语气也变得更加温润，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哪儿就这么严重了？萧霁之前确实与我提过一些事情，我原本也正在考虑，今日不过是顺势应下他，并没有因为火灵石去答应他什么很为难的事情。”

“真的？”沈若有些怀疑，“可是若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在这个当口提这件事儿了。”

姬延凌有些无奈，觉得果然小姑娘还是小的时候更好忽悠些，“哥哥只是原本觉得有些麻烦不想理会，不过就算理会也只是一些小麻烦罢了。”

“更何况……”姬延凌嗓音在这个秋末的午后显得凉润润的，“火灵石也不是什么破石头，只要是于你身体有益，那就是值得的。”

只要于她有益，便什么都是值得的么？沈若说不过他只能闭上嘴，东西都已经收下了还能如何呢？况且……她也舍不得生延凌哥哥的气，她要如何才能生一个满心满意为她的人的气呢？

“不过……沈一一。”

“嗯？”

“其实……萧霁对你而言也是有些不一样的吧？既然如此，为何这样抗拒收他的东西呢？”姬延凌这话说得有些苦涩，只是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听出这份暗藏的苦涩。

“我其实……”我其实只是想让你安心，我没有喜欢萧霁。

这话能说么？不能！沈若有些泄气，最终还是开口道，“其实是有些不一样的，不过那也不是能收他东西的理由。”

沈若说完又自暴自弃地补充了一句，“哥哥你想让我随意收萧霁的东西还是等到我与他定婚的那日再说吧。”

她与萧霁定婚的那一日？姬延凌突然觉得喉咙有些涩涩的发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淡淡道，“小姑娘家家的要矜持一下知道么？即便喜欢一个人放在心里就好了，不要成天将什么定婚成亲的话放在嘴边儿知道么？”

全然是一个操心的兄长该说的话。

“知道了哥哥，”沈若趴在姬延凌背上晃悠晃悠两条腿，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冷的苏合香萦绕鼻尖，她没有偏头去瞧姬延凌神色，只是小声地、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不是一直放在心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