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处置？沈若还真是没功夫去想这个，全想着怎么戳破姬文音的伪装去了，不过姬延清倒还真是个好兄长，一方面替姬文音认了错，另一方面又将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说起来他二人一母同胞、一起长大，怎么性子却南辕北辙？

不过即便九皇子这个做兄长的再好，沈若也不可能放过姬文音，对于想要她性命的人来说，心慈手软可非是什么好事儿。

“四公主乃一国公主，我如何能处置她呢？眼下这暗中出手的杀手也还未找到，不如便待此事解决后，回宫禀明皇上，皇上英明神武，自然能有决断。”沈若这样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平心静气，很是让人信服的样子。

姬延凌挑了挑眉，原本他倒是可以出面干脆利落地解决此事，不过……小姑娘这是看延清维护文音，担心由他出面兄弟二人生了嫌隙吧？其实延清却是个很能明辨是非的人，不过小姑娘既然考量得这样周到，也好。

姬延清蹙了蹙眉，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此事全是文音的错，沈若这一要求合情合理，只是若将此事闹到父皇那去了，只怕文音是讨不了好的，即便是为了安抚晋国公和定国将军，这处罚也是轻不了的，只能哑声应下，“好，便依沈小姐所言。”

倒是姬文音看不清情势，反而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原本被吓白的脸也慢慢儿恢复了血色，她本以为五皇兄会重重处罚她，没想到沈若不去给五皇兄吹吹风让五皇兄从重处罚她，反而是要禀明父皇，让父皇亲自出面。

姬文音自认是一众皇室公主中最受宠的一个，届时她向父皇认个错，撒撒娇，况且沈若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么？如此她了不起被父皇禁禁足，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是自己没有好好筹划，突然出手以至于落了下乘，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一切都找回来！

沈若瞧见姬文音看向她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垂眸思索着，看来要是不将姬文音压得翻不出浪花来，迟早还是得自己吃亏。

……

长安城的冬日来得不知不觉，仿若一夜醒来，寒意便随着风卷过人的衣襟，钻进人们的衣袖，让人禁不住打上一个寒颤。

长安城地势不高却有些湿冷，市集上有仍然穿着秋日长衫的、健壮的青年男子，也有早早换上冬衣的、畏寒的小姑娘。

到底也是南楚都城，长安城的百姓相较于旁处也算是手头宽裕些的，集市上的铺子也应着长安城的天色开店得更晚了，打烊得更早些，偶有为生计所迫的小伙子摸黑起来卖馒头，却也卖不出去几个，若是能在天亮前挣够几个铜板便值得他高兴上一整日了。

……

长乐宫·西配殿

“小姐——”知秋从屋外打帘进屋，一脸又高兴又忿忿地样子，只是在看到屋内沈若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又将话给收回去了，“小姐，您不舒服么？要么奴婢请小神医过来瞧瞧？”

“不用，也没有不舒服，只是今儿起得太早了，我这不是一到冬日便想冬眠了么。”沈若随口打趣儿道。

知秋扑哧一笑，笑过之后却有些忧心了起来，“小姐，您往常冬日瞧着也不似这般那，今年怎的总也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如今看着像是您小时候身体更弱些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