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菁又问,“那……那些生过脓疮的病患生的脓疮看着可是与这位婆婆一样的脓疮?”
老村长垂头又看了看老婆婆手上的脓疮,十分确定的点头,“不错,就是这样的脓疮,我……我儿子死前身上也是、也是这样的脓疮。”
大约是引起了老村长十分不好的回忆,说到这儿他忍不住流下泪来,又慌忙用干枯的手将泪水擦去,看得周围的人心酸不已。
萧霁是他们之中情绪最不受影响的一个,于是开口问道,“映夏,你看下来觉得如何?你方才所说的脉象古怪又是古怪在何处?”
华菁想了想并未说出心底那个不太确定的蹊跷之处,只说于脉象、病症本身而言的古怪,“公子,之所以说是古怪,是因为寻常同一种病症都会有相似的脉象,譬如此种疫病所呈现出来的寒症之象,寒症脉象原本迟沉,又据病情轻重呈现脉象的轻重……”
萧霁听着映夏唤他公子也知道他的身份有些敏感不太方便让这里的村民知道,于是也默认了这个称呼,只道,“说下去。”
华菁又道,“这位婆婆的病症较另三位偏重些,脉象上又略微有些不同,似乎在表象上的沉脉中又藏着浮脉,只是极其隐蔽轻缓不易察觉,这本是两种互相矛盾不该同时出现的脉象,且这位婆婆身上起了脓疮,而这种脓疮却并不是寒疮而是排热毒的脓疮,表象与脉象上有些冲突。”
“所以……寻常大夫开治疗寒症的药不仅没有任何效用还有可能会加重病情?”沈若根据华菁所说指出了从前几个大夫的药无用甚至会加重病情的症结所在。
“没错。”华菁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可是能压制?”萧霁又问。
“不敢保证,不过可以一试。”华菁说得还是有些保守的,也是担心若是将话说得太满反而会这里的村民失望。
不过即便如此,老村长和他带来的病患眼底也都涌动着惊喜之色,连那个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也是一脸惊喜的样子,他或许并不懂得什么是寒症什么是热毒,但这些都不妨碍他能理解这些人是可以救他的人,可以让他活下去的人!
小男孩也是有几分机灵的,看出对面那一行人中沈若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于是看着沈若怯生生地问,“姐姐,我是不是……可以不死了。”
沈若抿了抿唇,“姐姐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的。”
小男孩双手互相绞着,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嗯,姐姐是我看过最好看的姐姐,我相信姐姐。”
老村长有些惶恐地提醒道,“蛋子,不能叫姐姐,这是晋国公府的沈若小姐,你要叫沈若小姐。”
被唤做蛋子的小男孩有些惶然不安地偷偷抬眼看了沈若一眼,立马改口,“沈若小姐。”